part103
地下室的通道一向很黑,有人来的时候,看守地下室的人才会为来人亮起昏暗的灯。
暮颜活在永夜里。
像个被撒旦折断了翅膀推进地狱的天使。
他缩在被子里睡得正香,一只手露在外边紧紧地攥着一枝开满了白色玉兰花的花枝,冻得五个手指甲盖苍白发紫。
来人打开了牢门,熟睡中的暮颜动了动,在花香里睡得太沉了,他没能醒过来。
一只掌心暖热的手覆在了暮颜的手上。
冰块似的,月初习皱起眉头,把暮颜的手整个握在了手里,想把它搓热了,他轻轻掰开暮颜的手指,把枝干抽出来。
暮颜却一下子抓紧了那根花枝,醒过来惊慌含混地说:“要!”
模糊地看见月初习的影子,暮颜愣住了,松开了手里那件难得出现在他世界里的美好事物。
“月……”
他发出一声含混不清的呢喃,伸出手扑进了月初习的怀抱里,被月初习身上若有似无的,好闻的香气包裹住。
“月……做错了什么……不敢了……不敢了……”暮颜毫无逻辑地组织着语言,最后只剩下带着恐惧和慌乱的连续不断的示弱,“错了,错了,不敢了……”
月初习抱着他绵软得像剃去了一身傲骨的身体,胸腔里不停地跳动着释放出疼痛,痛得他无法呼吸。
强迫自己深深吸气,月初习把暮颜搂得更紧,用温和轻松的语气安慰怀里的人。
“颜颜没错,别怕,颜颜没错……是我错了,对不起,颜颜对不起……”他猛然停住了沙哑变调的话音。
暮颜感受到他急促的几下呼吸,在他怀里抬起头,月初习伸手挡住了暮颜的眼睛,一滴滚烫的泪掉在他手背上。
他低头下亲吻暮颜的额头和眉心,吻了又吻。
他的手心被一股热流打湿。
“冷……黑……”
暮颜的声音带了几分委屈,他抓紧了月初习的衣襟,嘴唇有些发颤:“害怕……”
怕黑,怕冷,更怕被月初习遗弃在这片无尽的黑暗里。
月初习深吸了一口气,移开手吻了吻暮颜被泪水打湿了的眼睛,安慰似地抚摸着他的身体。
被他一摸,暮颜就讨好他似的对着他张开了腿,像一个男妓欢迎着能在性事过后给他好处的嫖客。
看着暮颜这个样子,月初习满眼都是痛心惭愧的复杂情绪。
“颜颜想要吗?”
他低声问,暮颜迷茫地看着他,分不清月初习是在询问他的意见,还是下一刻就会用污言秽语羞辱他骚,羞辱他贱。
暮颜为难畏惧地微蹙起眉头,这个人恶劣至此,亲手湮灭了他世界里所有的光,也如愿成为了他唯一的光亮。
他是他的慰藉。
只有月初习会给他拥抱,会亲他,抚摸他,会跟他说话,会让他在浑浑噩噩分不清时间的永夜里能感知到他还是个人。
“要……”
暮颜需要月初习,也早就清楚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每次月初习来这个地方,无非就是有需求了要用他,要发泄欲望,暮颜选了一个他认为的正确答案,也许说不要的后果会让他承受得更难更折磨。
月初习却什么逗弄暮颜的话都没说,他放暮颜躺好了,拿过润滑液倒在暮颜的性器上,用手抚慰取悦着暮颜的前端。
暮颜被月初习在床上粗暴强势的手段调教得对性事一向有着十分的畏惧,太久没被月初习碰过,他紧张过了头,在月初习对他的敏感点极其娴熟的挑逗下很快就抖着身子缴械。
男人今天的衬衣是黑色的,精液溅了几滴在上边,明显得暮颜在高潮的余韵中也不忘伸出手去帮男人擦拭,生怕惹了月初习生气要打骂他或者干脆又不来看他。
“舒服吗?”
月初习用干净的手摸摸暮颜的头发,低沉的嗓音带着笑意和对暮颜的怜惜,听起来很温柔。
在暮颜的认知里,月初习在性事上问他舒不舒服跟月初习对他进行的那些荡夫羞辱无异,他从来不认为月初习这样的人有过心疼他的时候,会真心想让他舒服,而且暮颜还没有沦落到这个境地前,月初习问这话也总是不自觉包含了几分挑衅意味的。
太复杂的事现在的暮颜想不明白,一想脑子就混乱得他头晕脑胀,他只茫然而顺从地对着月初习点了点头。
“舒服……”
月初习在他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拿过纸巾擦拭暮颜的身体和满手浊液。
躺在床上看他开始做事后清理的少年目光越来越茫然无措,还有些不安。
“走了,”月初习捏了捏暮颜的脸,“下次给你带花。”
暮颜握住月初习的手,一偏头吻上了月初习的指尖,月初习在家里没扣袖扣,暮颜很轻易地扯开了月初习的衣袖,他的吻落在月初习手腕上,用小小的舌尖舔舐着那片裸露的肌肤。
“暮颜……”
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