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们当然还是干了个爽。
夏日的夜晚是带有温度的,房间里虽然开了空调,但随着战况的愈演愈烈,交缠的两具身躯还是不可避免的布满了黏腻的汗水,空气逐渐的稀薄了,陆压呼吸得很勉强,张大了嘴的呼吸与吐气,到了后来,肺叶都是生生发疼的。
苏酥的每一次进入都是那样强有力的,粗长滚烫的器物将陆压整个贯穿,带着点疼痛的,陆压雌伏于他的身下,仿佛落入了张猎人精心布置的巨网中,可他自己却没有半点身为猎物的自觉,甚至心甘情愿的落了进去。
陆压拿手紧紧抠抓住身下湿腻的床单,分开了双腿大大去迎合苏酥,试图让他进入得更深一些,而苏酥当然也不负他所望,只撞击得更加用力了。
真不知道他这副弱不禁风还多病的身体从哪儿爆发出来这样的力量,能将一个体格将近大了一倍的人压在身下干得欲仙欲死。摇晃不停的世界中,陆压近乎自嘲的想着,不过说回来自己不也这样?苏酥说了再多的情话也坚如磐石毫不动摇,到了床上就乖乖的张开腿任人操干了。
或许他天生就是贱的。别人说在两性的相处中,要想最让男人爱你的方法就是你不爱他,人都是这样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因为永远都留了个念想在,否则茅德冈若真接受了叶芝,怎么有之后着名的诗篇?那么,苏酥对他也是这样么?
苏酥伸手拨开了陆压前额一点汗湿的头发,一手箍着他挺腰用力顶了进去,在满意的听到陆压难耐的呻吟后才微喘息着问:“在想什么。”苏酥居于高位,陆压任何一点表情的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陆压摇了摇头,很是艰难的吐字:“没,没想什么。”
他说没什么,他当然不信,于是为了逼他说出真话,他只能愈加用力的去执用酷刑。苏酥的动作慢了下来,不再是先前只为快意的横冲直撞了,他开始轻戳浅出的玩起九浅一深的把戏,这让习惯了他全力冲撞的陆压一下有些不大适应了,倒不是说这种感觉不好,只是都到了这时,还是如此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试探无疑成了隔靴搔痒,不入正题的情趣相当于是种折磨。
起初陆压还能强忍着不说,可到了后头,他的耐性便消耗殆尽了,那张饥渴吞吐的花尤其受不得这种温柔的待遇。在这场耐力的比赛中,永远没有隔岸观火的一方,陆压难受,苏酥自然也好受不到哪儿去,天知道当陆压含着他如嘴套子翕张吮吸的时候他有多想就这么狠狠干进去,可是他没有,他强忍住了。
“……我在想你,”终于还是陆压先受不住了,他求饶似的开口,说:“我在想你。”
苏酥怔了怔,面上忽然升起一种挨挨蹭蹭的潮红,只是他清秀的眉目却是一下变得阴狠起来,他拿手狠狠抓住陆压一撮粗硬的短发,如逼问罪犯似的说:“你在想我什么?”
他面上凶狠,心却是摇动的。甚至隐约的在紧张期待。
陆压咽了口气,断断续续的说:“我在想,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苏酥又是一怔,他没想到到了这关头陆压竟还在怀疑他的真心,而答案当然是他是真心喜欢他的,毋庸置疑。苏酥知道陆压心防重,却没想过重到如斯地步。
他这么多天这么多的努力,到了这个时候,不过陆压一句话就全都灰飞烟灭了。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但又不能这时候发泄出来,于是苏酥只能强压下一口怨气狠狠顶入了陆压敏感的穴心。
他不是生气陆压的怀疑,也不是生气他多天来的白费功夫,更不是因为别的,他只是觉得……觉得一种油然而生的无力感,这种无力感深深慑住了他。或许陆压的心就是石头做的也说不定。
苏酥一言不发蛮横的顶弄着他,仿佛那是个没有生机的生命体。
陆压如浪里沉浮,身下摇晃的床板随时都有可能被汹涌的浪潮掀翻,浑身最脆弱的地方被人狠狠侵占了,而苏酥是他唯一的支点,他只有更用力的抱紧他才能够不坠入深海里去。那具汗涔涔的洁白躯体仿佛白色巨蛇,在朦胧灰暗的光线下,每一寸鳞片都淬满了寒光。
一夜混战。
***
早晨八点钟的时间,已经来到办公室的陆压正看着面前系统调出来的晶屏一脸郁闷,他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原因则是不知为什么苏酥对他的好感进度条竟一直停在原地,几天没有过动静了。
不应该啊。他心里纳闷,按理说他们俩现在的关系应该在稳步上升了才对,特别是每次上床后苏酥的好感度都会有一个较大的提升,然而上次的床事过后好感度不仅没有增进,反而还停滞不前了。
这是为什么?
陆压看着已经到达百分之八十五的进度条陷入了沉思。
为了能让两人的感情更加增进,准确来说,是苏酥对他的感情更加增进,陆压决定改变以往只守不攻的政策方针,不能这样下去了,感情是瞬息万变的,为避免夜长梦多,他得主动出击。
于是这天下午下班后,陆压尝试着约苏酥今晚出来一起吃饭,他原以为这是件简单的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