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人群,走出机场。
正打算抬手拦车,倏地,被一个黑衣男人挡住去路,“您好,是岁三小姐吗?”
她脚步一顿。
有些警惕地看向他。
男人毕恭毕敬,低声道:“我是贺先生派来的司机,来接您去见夫人。”
岁三:“……”
司机将人接到昂贵楼盘,再引她上楼。
拉开门。
奚苒遥遥地站在玄关里头,眼神清澈明亮,还带一些好奇心,温柔地打量她。
岁三眼圈红了,“奚苒……”
来之前,她已经听周远说了奚苒现状。
但更深内幕,却没有告诉她。
毕竟是奚苒私事,就算想讲,也理应由她自己来说,而不是被别人越俎代庖、成为谈资。
微信上,岁三早就迫不及待地自我介绍完毕。这会儿见了面,又说一次:“我是岁三,奚苒,你真失忆了吗?”
奚苒点点头,轻轻笑起来。
她一贯是倔强又坚韧,这样一笑,竟然有种脆弱美感,像是什么琉璃制品,碰一下,就要碎掉一样。
岁三再憋不住眼泪,紧紧拥抱她。
两人像是什么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好半天,才恢复过来。
岁三擦了擦眼泪,蓦地拧起眉,问道:“你丈夫呢?”
奚苒将她引到开放式阳台上,坐在秋千椅,头也不回地答道:“他不在。”
岁三:“之前你不是说你们要离婚了吗?现在这样……是怎么个说法?要不是刚才有人来接我,我都要去锦绣路找你了,没想到你回这儿来了。”
顿了顿,她四下打量一番,兴奋起来,“这就是贺家太子爷的房子吗?天哪!我的豪门剧本有素材了!”
长长一段话,信息量极大。
比贺铭遥那种又想洗白自己、又不太想骗她的含含糊糊,来得清晰明了许多。
这婚姻,带了太多内幕。
哪怕此刻用糖衣温情包裹,散发着致命香甜气味,也让人想剥开外壳,一探究竟。
奚苒垂眸,静静思索许久。
紧接着,抬起眼,认真地望向岁三,“岁三,我之前还和你说过什么事,能不能都告诉我呀?”
……
岁三和奚苒聊了一下午。
晚饭也没留下吃,又急急忙忙地去赶飞机,飞往剧组所在地。
假期只有一天,导演是喻洲这个疯子,要是他明早起来,灵机一动想改剧本,找不到人,非得把她整死不可。
因此,贺铭遥回到家,没见到岁三。只看到奚苒坐在餐桌前,手臂撑着下巴,静静沉思。
她五官清秀,瞳孔黑白分明,含着盈盈一汪春水。
如同油画中那中世纪美人,实在是漂亮极了。
这一刻,贺铭遥不得不承认一件事。
他并非只爱张扬明艳美人,也并非日久生情、爱上了奚苒温柔小意。
这个女人,哪怕是在24岁时,也一样足够迷人。
犹如醇香美酒,一定要慢慢醒、慢慢尝,才能品出甘甜。再一点点沉沦,直至无法自拔。
他的取向从未改变过。
只是少时耐心不足,未曾尝过美酒。
现在是否还来得及呢?
贺铭遥得不到答案,难免心生焦灼。
很快换了衣服,坐到她身边,轻轻捉住她手指。
“今天和朋友聊得开心吗?”
奚苒如梦初醒般,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嗯。”
“奚苒姐姐……”
她将手指从他掌中抽出,抵着额头,小声说:“贺铭遥。我们去吧?”
“嗯?”
“去南镇散散心。不是你说的吗?”
她提出要求。
贺铭遥当然没有异议,甚至,眉梢眼角都含了笑意,“好,去南镇。我马上让人去安排。”
“谢谢。嗯……老公。”
四月底。
江城天气渐热,路上行人不得不脱掉外套,换上单薄春衫。
哪怕公司里堆积了大堆事物,贺铭遥还是做了甩手掌柜,义无反顾地陪奚苒去南镇旅行。
为了保证旅途舒适,徐明早就提前安排好航线。
贺铭遥带着奚苒坐上贺家私人飞机。
三个小时。
飞机落地南镇附近机场。
因为南镇属于景区,海拔高,除去老城景点,四周皆是山脉,算得上遗世独立。不便开发太多,交通也就没那么方便。
落地后,还要再换公务车,开两个小时,才能进到南镇古城里头。
路上。
奚苒脸色一直不太好。
贺铭遥实在紧张,一改往日高冷模样,时不时嘘寒问暖、生怕她出事。
奚苒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低声安抚道:“没有哪里不舒服,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