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每次,依旧还能刷新他新认知。
让人不得不反复感叹。
在沈从宴看来,女人都是消遣,老婆也不例外。
这般想着。
他一不小心就将心里话嘟囔出来。
只出口,便暗道要遭,连忙抬眼,望向对面。
背景音乐吵闹喧哗。
可惜贺铭遥听力绝佳,连掩饰都不给人机会。
他皱紧眉头,骤然开口:“……她不是。”
沈从宴做了个讨饶手势,“哥我错了。再也不口嗨嫂子了。人手不够的话我这儿还有人,一定能把人找回来。”
一定吗?
贺铭遥不敢肯定。
直到此时,他似乎更能理解、奚苒非要离婚离开的原因。
不单单只是变心、不爱了、讨厌之类。
她不需要自己这种居高临下的爱。
但贺铭遥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给她想要的。
从小到大,没有人给他上过这一课。
……
又闷头喝了几杯。
各自薄醉。
贺铭遥站起身,留下一句“走了”,转身,不紧不慢地离开。
深夜。
外头不复春日寒意。
贺铭遥没有立刻上车,在路上走了一段,散散酒意。
这一片是江城最繁华区域。
作为一座不夜城,此刻,还万万不到人散灯灭时分,依旧霓虹敞亮。
贺铭遥垂着眼,随意地抄进一条小巷,走进便利店。
便利店里只有一个年轻店员,正在弄关东煮。
身体轻晃,似乎正随店内电台音乐、不自觉打着节拍。
男歌手低吟浅唱:“……我不想再写随手撕下这一页原来诗跟离别可以没有结尾……”
仿佛时空交叠。
回到奚苒蹲在医院门口大哭那天。
广阔曲库中,多么渺小概率,两人在不同场合、不同时间,听到同一首歌。
心境却大不一样。
贺铭遥身体微顿半秒,内心烦闷抑郁难以舒缓。
走到结账台旁边,薄唇亲启,“拿包烟。”
“谢谢惠顾。”
他拿着烟,离开便利店,独自站在街头,点燃。
此刻。
奚苒也坐在露台上,望着星空。
南镇下过雨,天空干净得像是洗过。
这里同江城完全不同,没有雾霾,空气清新,温度舒适,十分宜居。
更重要是,她成功脱掉了一双不合脚的鞋。纵然水泡已起,一时半会都会带着微妙痛感,但到底是脱下来了。
万般皆是好事。
只可惜了锦绣路那套房子。
奚苒一边安慰自己,人生有舍有得,一边拿起电脑,用小号注册邮箱,给周远发邮件。
她已经将那个小说从头至尾读了好几遍,改编剧本也有了一定思路。
但在光线工作这几个月,奚苒明白了一件事——剧本并非编剧说好,那就真是万事无忧。
在一个i孵化成功、搬上屏幕、被人熟知,这漫长道路上,编剧只是最次要、最无足轻重、最没有话语权的一环。最重要,还是看资本意见。
谁出钱,谁才是老大。
其他人都只能建议,不,最好是连建议都不要有,意见更加不可以。
明明是外行指导内行的畸形流程,但好像所有人都觉得,这是理所应当。
人民币力量实在太过伟大。
这般胡思乱想着,奚苒将自己几个改编思路整理成文档,发给周远。
周远回得很快。
但并没有给她发消息,只是回了邮件。
【收到。辛苦了。
另,祝安好。】
奚苒笑了笑,在心中收下这份关心,顺手关了页面。
没什么别的事,她点开微博,以大城作为关键字,开始搜索信息。
《大城》剧组开机一个半月。
这会儿,大概已经拍到姜城玉同第一个男朋友决裂。
不过这也说不好。
按照岁三说法,喻洲执导风格诡异,并不是按场景顺序、也不是按时间顺序。他会将情感需求最充沛的剧情放在最前面拍完,这就要求演员入戏快,要不然效果就会不好。
岁三和奚苒偷偷探讨过说,这可能就是资本家风格,话语权大,看谁表现不好,开机直接换演员,完全不耽误事。
当然,也有可能纯粹就是为了折腾人。
……
“小奚?”
沉思被声音打断。
奚苒仰起头,望向来人。
这露台,除了阁楼房间那边穿过来,旁边还有一架铁质露天楼梯,可以从底楼直通上来,有些住客偶尔会从那边上来拍照。
所以,并非奚苒专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