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鸣了一声笛。
她一惊,条件反射地停下脚步。
豪车后座车窗缓缓降下,露出里头风光。
女人带着dior墨镜,将整张脸挡了个大半,却挡不住一身雍容华贵气质,同墨镜镜架边那一圈钻石一样,无比闪耀。
奚苒脸色微变。
女人讽刺般勾了下红唇,目光透过墨镜,直直地落在她身上。
“奚小姐,听说现在请您不太容易,那我亲自来了。不知道您这会儿有没有空,上车聊几句?”
贺夫人这般拿腔拿调,刺得奚苒浑身不自在。
这会儿是下班时间,门口人来人往,加之这车价格够贵、还是违章停车,足以吸引不少好奇目光。
奚苒还是克服不了自己性格,没法大庭广众给人看热闹。
咬了咬唇,默默上车。
贺夫人嗤笑一声,没再说什么,吩咐司机道:“开车。”
……
恰好是晚餐时间。
自然转去餐厅。
贺夫人名下有一家欧陆餐厅,去年刚评上米其林二星,离光线公司这边不远。
二十分钟后。
两人在包厢内坐定。
自奚苒和贺铭遥结婚以来,这还是婆媳两人第一次在外头餐厅见面。
一是本就关系不亲切,平日交集也就是叫奚苒去贺家训话几句,二是贺夫人的圈子,奚苒高攀不上、也没有兴趣在那些名媛面前卑躬屈膝。
两厢皆无意,完全没有必要一同出行就餐。
服务生替两人拉开凳子。
贺夫人优雅地就坐,摘下墨镜,同手包一起放在旁边。一举一动,慢条斯理,姿势就像是在参加什么晚宴一样。
或许,大抵是鸿门宴。
奚苒心说。
贺夫人也没有问她意见,直接让服务生上了她一贯喜好的菜单,又补充道:“这里不用你们忙了,我们有事要谈。关门出去吧,进来上菜时先敲门。”
那侍者面不改色:“好的,贺夫人。”
他走出去。
轻轻地阖上门。
包厢里变得静悄悄,像是暗藏了某种杀机。
奚苒垂下眸子,默默等待贺夫人发难。
片刻。
贺夫人手指落在红酒杯上,轻轻地晃了晃。
接着缓缓开口:“说起来,过年之前,我接到电话,就问了铭遥,他说没有离婚这回事。过年那阵,让他带你回来过年,但被他敷衍了。我差不多心里也有数。没想到,也就坚持了三年而已。”
“……”
“男人嘛,有钱就难免风流一些,喜新厌旧是常态。”
更何况,在座两人心里都清楚,“喜”的那个是谁,还说不好。贺夫人漫不经心地笑了笑,“铭遥是个好孩子,除了婚事,从小也没让我操心过。”
奚苒摸不清路数,依旧没有搭话。
贺夫人:“当初,他要娶你的时候,我看你面相温婉,不像孔熙那个狐狸精一样,长了一张算计脸。所以哪怕你门第不显,家境堪忧,铭遥闹一闹,我也就勉强答应了。倒是没想到,奚小姐才是那个厉害的。”
“……”
“离婚拖了几个月,硬生生将股权拖到手才离婚。这笔账,还是挺能算的嘛,倒是可惜去当什么编剧了。”
果然,还是说到股权。
要贺铭遥只是给了点钱,估计贺夫人也没心思纡尊降贵地亲自来找她。
奚苒没忍住,扑哧一笑。
贺夫人脸色微变,“……你笑什么。”
奚苒说:“只是觉得有点好笑。”
“……”
“我以前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只是有点钱,就好像是恩赐一样呢?我自问自己一片真心,兢兢业业,从来也没有什么对不起贺铭遥的地方。现在我懂了,因为你们这种人,习惯了无理,习惯了高高在上,用正常人的思维是讲不通的。你们用高贵和教养作为外衣,包裹了蛮横无理的为人态度,和你们讲道理,你们会讲钱,和你们讲钱,你们又要扯教养了。说不通。”
可能,在这些人的世界里,哪怕奚苒主动去打官司,要求按照法律分割贺铭遥一半婚内财产,也打不赢这场官司。
他们有一万种办法解决这件事,或者说,解决她这个人。
这就是这些人不讲理的思路。
贺夫人脸色僵硬,“奚苒!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
奚苒站起身,轻声道:“饭就不吃了,贺夫人,有些话还要讲清楚。股权是贺铭遥主动转让给我的,我在之前也并不知情,如果您稍微调查一下就会知道,股权转让期那阵,我出了严重的车祸,正躺在医院里,哦对了,还流掉了一个孩子,贺铭遥的。”
贺夫人瞪大了眼睛。
奚苒:“所以,别再看不起人了,我虽然穷,但也不是为了一夜暴富才嫁给贺铭遥的。股权自然会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