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吗?”
易澄听见男人这样问,他诧异地抬了头,看他,借着稍显昏暗的光线,想要仔细打量清楚陈景焕的表情。
“我原先告诉过你,如果你不愿意我做什么事,我就不会再做了。”可惜一旁糖果架子的阴影落在陈景焕的脸上,易澄本就视力不好,这会两个人距离一远,他就更加看不清了。
可是,男人的语气是温和的,犹如春天最后一场雪。
“同理,如果你想做什么事……”
“就去做吧。”
这是陈景焕的承诺,易澄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对他从不说谎。从最开始见面的那一刻起,他从来没有违背过自己的诺言,即使是在让易澄感到最灰暗的日子里,陈景焕也只是以沉默面对着易澄的凌厉的发问。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易澄才从始至终放不下热切的喜欢。他见过太多人撒谎,小丑会撒谎,为了快乐,魔术师也会撒谎,同样为了快乐。那些虚伪的笑脸和收藏家手里的赝品没有分别,它们没有价值,随时都可丢弃。
可当他与陈景焕待在一起的时候,悲喜从来明确,这个男人无疑是骄傲的,他永远在心里为这个现实的世界竖着一道高墙,他不屑说谎,所以痛楚和快乐一样深刻,融在皮肉下方的骨与血里,控制着易澄每一道情绪的起落。
他好像找到了那把钥匙,不,准确的说,是陈景焕亲手将这把打开他内心世界的钥匙放在了他的手上。
当骄傲的爱人低下头时,没人会不为之动容。
“怎么哭了?”
陈景焕坐在桌子的对面,平静地看着对面的男孩。
他哭了?
易澄愣怔着伸手摸在脸上,指尖湿润一片,眼泪像是决堤的河流,从眼眶里不停流出。他怎么也止不住泪水,就算他是知道的,他不难过,他很开心……他太开心了。
“我以为你会喜欢这个建议。”
“我……”易澄胡乱用手抹着眼睛,“我喜欢。”
陈景焕的表情总算有了松动,他一边站起身来,一边低笑着发问:“那你喜欢我吗?”他的声音很轻,易澄几乎听不大清。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老板咳嗽起来,老人拄着拐杖在地面上重重敲了两声,向着两个人的方向走过去,叽里咕噜用外语对着陈景焕说了一通,就连怀里面抱着的老灰猫也喵喵叫得凶狠。
易澄被这种突**况打断,擦掉眼泪抬头看着交谈的两个人,他这才觉得自己之前的外语课全是白上了,要不然怎么这会半句都听不懂两个人的交流。
最终陈景焕拽着他起来,随手买下了一大袋子草莓馅巧克力,牵着他走出了温暖的糖果屋。外面的雪还在洋洋洒洒地下,易澄的身体对寒冷不太耐得住,很快他的鼻尖就被冻得通红,可他还是抑制不住觉得开心——他知道,陈景焕在明确表达着他对自己的爱意,他在让步,他在为两个人的未来做出改变。
不管好坏,只要对未来有着期许,那么所有的不开心都会过去,彻底成为被压在箱子最底层的旧物件。
“刚刚那位老板同你说了什么?”
陈景焕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听在易澄的耳朵里如同赌气:“他说,他的糖果铺里不欢迎苦涩的眼泪。”
易澄没忍住笑了。
“你怎么跟他说的?”
“我说,”陈景焕停下来,弯下腰,两个人的脸凑得很近很近,鼻息交缠在一起,易澄又听到自己胸腔里怦怦的心跳了,他闭了眼睛,听见陈景焕继续道,“这是我亲爱的玫瑰花瓣上的露珠,甜的。”
易澄庆幸自己闭了眼睛,不然对上陈景焕的眼神,一定会暴露他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想法。
却是没等到陈景焕的吻,他只是用鼻尖轻轻碰了碰易澄的鼻尖,像是在确认关系的野生动物。
“好凉。”陈景焕直起身子,皱眉道,“怎么都穿这么多还这样凉。”虽然是一句抱怨,但是语气却并没有很坏。
男人牵着易澄的手就向外走了一段距离,又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这才又停下来问易澄的意见:“要不然我们今天早点回房子吧,下雪了。”
易澄本都做好了听陈景焕话的准备,却没想到他突然问起了他的意见,那是不是就代表着……可以拒绝?男孩的脸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可是我喜欢雪。”
在两个人视线交锋之后,最终还是陈景焕妥协了,他想了想,最终跟易澄说:“那你在这里等会我,不要乱走。”他记起之前在不远处有一家买热可可的店铺,虽然记不太清,但是找找应该还是能找到的。
易澄“嗯”了一声,也没问陈景焕要做什么,原地坐在广场旁的长椅上,中间正有歌舞演出,大人小孩都围着看得欢:“我在这里等你,不会走。”
作者有话说:
明天要请一天假,我这周还有五篇论文没写,我得抓紧弄一下,《缪斯》争取这周末或者下周一二完结,之后应该会有番外,新文已经在构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