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的间歇,江衍平提议查看尼古拉斯的身体状况。
“我弟的叫声很凄惨,是不是病了?”
苏玫决定独自上前。
她找来值班的大钱:“你守在江总身边。不管他怎么抗议,都不要让他靠近这边。”
瞅准时机,苏玫脚步放轻,缓慢接近尼古拉斯躺卧的位置。
她想起运动外套兜里的早餐,连忙取出食品袋,掰下一块甜香四溢的枣糕,放在尼古拉斯鼻头前方。
小毛驴的嗅觉十分灵敏,即使面点不是它最爱的食物,也能起到分散注意力的作用。
趁尼古拉斯走神,苏玫触摸它湿润的鼻头,没有异样。然后是颈部、后背和腹部,皮毛顺滑,也没有明显的肿块或是外伤。
江衍平帮不上忙,愈发心急如焚。
“苏玫,你看看它的耳朵,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耳朵?
她凑近一瞧,果然如江衍平所说,尼古拉斯痛苦的根源确实在此——它的耳廓深处,有一枚纽扣形状的黑色圆形异物,被人用强力胶紧紧粘在耳道内壁。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Sansa Lala》洗脑神曲。
☆、甜酒酿
“我在尼古拉斯的耳廓里找到一枚窃听器。”
由于隔着一段距离, 苏玫抓拍了照片, 发送到江衍平手机上。
当初赌气的玩笑话, 如今已成为事实。
尼古拉斯虽是一头野驴,但它很有人缘和福气。从江衍平解救小家伙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把这位驴弟弟当成了家人。
江衍平得知尼古拉斯的遭遇, 仿佛自己也受到伤害,耳朵也随之疼痛难忍。
“不会是别人, 肯定是文思诚那个混蛋干的!苏玫, 你帮帮我弟, 尽量别让它受罪。”
苏玫一边安抚狂躁不安的尼古拉斯,一边叫来大钱, 喊他马上去找洗甲水。
“如果女同事那里没有,你就赶紧联系曹敏,速度要快!”
“明白,苏总, 我速战速决!”
大钱应声跑远。
江衍平刚要上前, 苏玫抬高胳膊, 比了个不要靠近的手势。
她伏低身体, 检查了尼古拉斯的另一只耳朵,没有发现同样类型的窃听器, 顿时安心了不少。
“苏玫, 我——”
“今天有点阴天,午后可能还会下雨。”苏玫及时切换话题,“江总, 我们要不要在二期工程里加一个雨水回收系统?”
江衍平瞬间会意。
“你的想法很好,二期来不及了,三期再说。”
胡乱答了一句,他编辑信息发给苏玫:“你说得对。文思诚躲在附近某个地方,他一直没离开村子。”
苏玫回道:“怎么才能消除他心中的执念?”
江衍平微怔,紧握手机,出神地望向山下二期工程的工地。
奠基仪式过后,他奖励给每位工人三百元辛苦费。钱不多,却蕴含着他的一片心意。
即便如此,施工单位仍有部分人员流失。
据说这些工人的离开,是因为一家总部设在垵勐的建筑企业开出了优厚的待遇,月薪是壹农庄的两倍,另有多劳多得的奖金。
陈茂阳曾经查到,文氏兄弟在垵勐注册了公司。
由此可见,文思诚和文思宇的手越伸越长,大有一股不搞垮江家誓不罢休的势头……
“我有个重要的问题要问江爷爷。”
苏玫又发来一条信息,江衍平的思绪飘回现实。
他望着她,轻轻眨了一下眼睛表示收到,旋即拨通陈茂阳的手机,拜托好友立刻联系远在云城的江明修。
江衍平接到爷爷短信的同时,大钱和曹敏也回来了。
“玫姐,县兽医站刚好派了人巡村,我和童医生打了招呼,她答应过来帮忙。”
“好,那就再等一等。”苏玫眉宇间阴云密布。
曹敏把化妆箱摆在尼古拉斯身旁:“往耳朵里粘窃听器,谁这么丧尽天良?”
“还能是谁?”大钱接话,“昨天晚上跟踪苏总的一个男的。”
曹敏不觉愣了:“我们村风气特好,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这次是从哪儿来的坏人,竟敢跟踪玫姐?要是让我碰到,我直接打得他找不着北。”
苏玫侧过脸,迎上曹敏的视线。
“两个月前,许伯伯家民宿住进来一个左边眉毛有疤的男人,敏敏,你有没有印象?”
记忆之门敞开,曹敏脱口而出:“你说的是那个不摘口罩的画家?”
“他入住时登记的名字,你还记得吗?”苏玫看到了一线希望。
曹敏脑速飞快,答案已到嘴边:“江暗。”
苏玫豁然开朗。
字面意思不难理解——江暗,文思诚取这个化名,是发自内心地盼着江家遭遇灭顶之灾。
文思诚爱而不得的失意,全部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