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哭泣, 只是带着一点儿不耐烦,冷冷的看着闯进来的人,似乎面前进来的人有多么叫她不开心。
容征站在那里, 对芙萝这反应颇有些不满。可芙萝却没有听他讲话的意思。她直接走到屏风那边,将挂在上面的外衣取下来, 披在身上。她拨弄了下湿漉漉的长发, 显出几分闲适。
“你不怕。”容衍瞧着芙萝坐在镜台前, 自顾自的擦拭头发,不由得问道。
“怕什么?你的老底我都知道了, 有什么好怕的。”芙萝手里搓了几下头发,她笑了笑,透着一股漫不经心,“再说了, 你来也不是有什么好事, 怕有用吗?”
芙萝说着把心里在外面守着的那些丫鬟的脸全都过了一遍, 她抬头只要稍稍改换一下角度, 她就能看到那张阴柔的脸。
她左右端详,瞧着那张脸, 和容征原先那张脸着实差距不小。
“你是怎么办到的。”芙萝说着凑近镜子, 她懒得去看身后的人,反正镜子里头也能看到他的人。
芙萝开口很随意,没有半点要害怕的意思, 甚至连装一装都没那个兴趣。
“怎么你这次来,是要和我同归于尽的?”芙萝直接开口,见着镜子里照出的那张脸诡异的扭曲了下。
她心里一沉,知道自己这话恐怕是说对了。她小心的捏住袖子,里头放着容衍给她的那把短刀。
那把短刀对容衍来说很小巧,对芙萝来说稍微有点大,但也没关系,中衣衣袖还是有点宽度的,藏下来也不算难事。
她自从知道容征竟然没死在当年的那场宫廷大火里之后,就有些神经兮兮的。这狗玩意儿,色字当头,原文里能干出给她下药逼死她的混账事儿。虽然芙萝觉得,如果她来处理,不一定会是原文里的那个结局,但对着这么个狗玩意儿,心里还是忍不住觉得这东西还真的不如死了的干净。
芙萝心下盘算,她看向容征。
容征直勾勾的盯着她,眼睛里不知道是什么情绪,可是眼神让人一阵发寒。芙萝自然也看的到。她坐在那里,很是随意的摆弄梳妆台上的膏脂,她像是没事人一样的给自己的脸上搽了润肤的香脂,而后仔细的扑了一层养肤美白的香粉。她用的东西都是最好的,随随便便的一样胭脂水粉拿出去,里头不是加了珍珠,就是其他可以美白养肤的药材。
甚至脖颈上她都仔细的照顾上。
“他抢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容征在她身后开口,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
芙萝听了只是淡淡一笑,她放下手里的东西,回头对他一笑,笑容浅淡,“是吗?”
“皇位是我的,你也是我的!是他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
容征如癫似狂,两只眼里全都是猩红,如同一条疯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扑上来咬人。
芙萝看着,她面上没有多少害怕,她朝着他走过来,步履闲适,根本没有半点害怕。
“是你的?”她笑了笑,持起桌上的茶壶,给茶杯里倒上一杯水,一口喝完。而后她又往另外一只杯子里倒上茶,“你这么一路走过来,渴了吧?”
她说着把茶杯放到对面,没有半点递到他手里的意思。
容征刚刚看过她喝了一杯,知道这茶水里没毒。
他接过来一饮而尽,盯着她。
芙萝站在那里,她看着他,“是你的?算是你的吧?皇位是你的,可是你也受不住。我听说当初你手里的兵力比他手里的可充沛多了,结果被打的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她坐在那里,冲着容征笑,“是你的没错,可是他抢走了。”
“至于我。”芙萝笑了笑,“是你的?你自小顺畅日子过太好了,竟然还真的觉得所有东西只要你想要,就都会是你的。”
“你呀,过头啦。”
芙萝拉着长长软软的腔调,她这话说出来,不出意外的就看到容征的脸上扭曲成一团。
“我听说他要娶你做皇后,是吗?”过了好久,她听到容征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那张脸是不是你认的那个便宜哥哥给你做的?”芙萝笑了笑,“挺好看的。”
芙萝悠然的坐在那里话语含笑,容征的脸更加难看,“我问你是不是真的!”
芙萝看他的眼神如同看一只丧家之犬,“是啊。”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早是太子的时候,我就从来没给你多少好脸色看过,是你自己舔着脸往我身边凑的,我可没有给你一句实在话过。”
容征的脸一下涨红,偏生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没错,她可是从来没有给他一句实实在在的承诺,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做出来的。
容征的呼吸一下变得粗重起来,他看着她,如同发怒的野兽。
“也只有你那个老婆还有老娘觉得你是什么香馍馍,外面的女人全都想要咬你一口。”芙萝说起来满脸鄙夷,“还给我不少难堪,你儿子死光了之后,你老婆老娘也好不到哪里去。你老娘的礼服都随便拿过来给我擦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