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简觉得世界上大概没有比自己更背的人了。
如果说喝凉水塞牙是走背运的初级阶段的话,那他现在可能面临的是地狱级的倒霉——在借酒浇愁喝过火被送进医院后,他在一个男人的床上醒过来了。
那个人被下了药,浑身都泛着红,一碰到束简就不管不顾地缠过来,黏糊地蹭着他的手臂、腰腹,手臂环过束简的脖子,将滚烫的脸埋在他的颈窝里。
一阵阵的热气扑在束简的侧脸,束简的脸更瘫了。
就刚才醒来时看到的那一张脸来说,这个男人生得可谓极好。
眉眼深邃,形状姣好的嘴唇微张,红润地闪烁着诱人的色泽。
鸦羽似的黑发长而柔顺,除开一小部分被汗水黏在脸和身上之外,其它的全数铺在了床上,在浅色的床上仿佛绽开了一朵黑色的花。
要是放在现代,那这妥妥一张古装男主的脸。
束简心道要是换成个女的来这里躺着,那简直是人间美事,他或者对方是女的都可以。
但偏偏现在这里有且仅有两个男人,而束简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直男,比钢管还直还硬的那种。
“抱抱我……求您……”男人蹭着束简恳求道。
束简甚至能感觉到他硬起的东西抵着自己的小腹,还有些奇奇怪怪的湿润感,同为男性,就算是个处男,也大概猜得到那是从前端淌出的液体。
但我是个直男啊……束简在心里默默道。
现在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远远低于束简能接受的范围,他忍不住伸手去推对方。
“别……别,我好难受……帮帮我好吗?”那个人低声恳求道,“束简,大人,求您了……”
束简推拒的手一顿:“你怎么……”
他还下意识思考了一下,直接穿越到一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人身上的概率有多小——不,穿越这种事本身就不可能发生吧?!
他心道自己大概是在做梦。
谁知下一秒,始终得不到回应的人就撑着身体滑到束简腰间。
束简:“?”
只见那人往下挪了挪,调整了一下位置,直接俯身含住了他的性器,用柔软火热的唇舌包裹住了它。
“我操——!”束简立时被温热的口腔逼出一声惊喘,那玩意儿不可控制地硬了起来。
——我是个直男,这是本能反应。
他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还没有弯,一边伸手去推对方的脑袋。
“你别一上来就……嘶——”话都没说全,就被男人的一个深喉弄得忘了词。
被粗大的东西顶进喉咙,无论有多熟练,生理反应都是控制不了的。但青年却不闪不避,反而用自己被动收缩的喉口去吸吮束简的性器。
眼角被噎得泛红,泪水控制不住地溢出、流下,活色生香。
这可太刺激了……束简心想,手上的动作力道不停,终于在他锲而不舍的努力下,将人拉了起来。
束简资本优越,不过片刻男人的嘴角就被磨得有些红了起来。
男人被迫隔了一段距离跪坐在床上,嗓音因为深喉而哑了一点,他无措地看着对方:“大人,您不舒服吗?”
束简揉揉眉心,莫名其妙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周围陈设无比逼真,不像是整蛊游戏,更不像梦境,反而像是各种小说里描述的穿越的状态。
他现在一肚子的问号等着解决,偏生他压根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担心贸然提问反而招致不可预料的后果。
而且面前这个家伙也不像是能解答他的问题的样子。
他有点烦躁地摇摇头,最后挑了句不容易踩雷的话:“我不想做了。”
床、熏香、欲火焚身的男人——就目前的形势和环境判断,“不想做了”可谓万金油。
在南风馆,这句话可以换人或者改肢体交流为言语交流;在什么府宅的后院,这句话可以让他顺利抽身离开;再不济,要是他是个给人下药的采花贼,这句话一丢出去,还能保个良家少男的清白。
总之,这句话可以让他有效避免就这么迷迷糊糊地和一个男人滚一场床单。
谁知对方却瞬间露出惊慌的神色:“大人,不行……您今夜若是不行云雨之事,明早就会因魂魄不稳而丧命啊!”
他像是因求欢被拒而难堪,连带着那仿佛无法缓解的情欲都散了几分,脸上的潮红微微退却。
他拢了拢薄如蝉翼的衣袍,跪正了身体,朝束简欠欠身:“您要是不满意竹怀,竹怀去帮您找一个您中意的来。”
他话说得坦荡,但听声音已经快哭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偏好男子的束简大人今晚竟然突然想试试女子,明明之前一直都很喜欢自己的。
“不,等等,你说什么?”束简惊道,怎么事情突然就上升到了生死层面了!
竹怀垂着眼:“竹怀不是那种死缠烂打、不知好歹的人,大人要是不喜欢竹怀,那竹怀便去帮您找您中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