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帆从地上颤颤巍巍的拔起来,脑子还晕晕乎乎,如同浆糊一般混沌不清明,可能是有点轻微的脑震荡,他站起来扶着树靠了一小会儿才逐渐意识感到清明。
这是一片林子,周围树木不算茂盛,还有人经过踩出来的野路的痕迹。
许明帆打量着四周,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飞机失事,他从万米高空跌落,竟然屁事没有,简直就是奇迹。
他一边顺着被人踩出来的野路走,脑子还有些懵,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林子里穿梭着,手臂脚踝被蚊虫叮咬的刨出了几道血愣子,山路不好走,他都已经摔了两跤了。
天色逐渐变暗,而手中的电话却一直拨打不通,没信号,就连报警电话都打不通。
“擦!该不会是真的穿了
又走了几分钟,他走出了那片野林,到了一条大道上,这片林子明显是常有人走,那条大道虽然是土路,却平稳宽敞,上面还有较为明显的车轱辘的印记,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与轮胎压出来痕迹有很大不同,路上还有许多不归整的马蹄,牛蹄印。
什么地方的路没有汽车而是马车?明显有人经过的地方却没信号没基站?
该不会是穿越了吧?!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谁会从万米高空失事还完好无损,身上连块皮都没破,衣服上只是沾了一些泥土和草木屑迹。
没多长时间,林子,站在山口下山的大道口上,他居高临下望着下面那片充满人烟的城镇,笑不出来了。
甚至还瘫坐在了原地。
“不是吧?玩我吧?我开个玩笑而已,这怎么还成真了呢!?”
太阳西下,万家灯火,炊烟缭缭,城镇规模不小,看不到一点现代化设施。
身后响起一阵牛拉车的声音,老远就听到了牛叫,还有那木轴做的车轮时间用久后老化的咯吱咯吱的极其刺耳的声响。
许明帆赶紧躲到一旁的草丛中,过了片刻时间,牛车从他身边经过,透过黄昏微弱的光线,他可以看清,这辆牛车上坐着几个短衫粗布的汉子。皮肤黝黑,身材精瘦,面目疲惫,他们怀里抱着扁担、举着钉耙,车上放着一些箩筐背篓等农具,一副古时农夫的打扮,说话口音有些奇怪,不过仔细听,说慢点也能听懂个大概。
他们谈论着一筐鱼城里卖的是八个铜钱一斤,他们才只能四五个铜钱一斤,田老爷家一副死扣穷酸,把人当牲畜使唤还经常拖欠工钱,方家员外家干活大方,一天给五个铜钱还管饭吃,可惜离的太远,还只要十六到二十六岁的汉子。
这辆牛车顺着大路下山,往山下城镇外面的一个村落赶去。
许明帆就一直偷偷的跟在后面,一路顺着下山,进村。
此时天色以黑,家家户户都以在做饭归家,他偷溜进村也没人发现,甚至还跑到了一户拥有青砖黛瓦,家境明显好些的人家偷了一件衣服,然后被狗追了着跑,狗的咆哮声引起了人的注意,被一群拿着扁担砍刀的汉子跟着狗追着跑。
许明帆在那一刻简直就化身成了刘翔,靠着打小就营养均衡的身体,适合奔跑的运动鞋和临死前爆发出来的潜力硬生生将那群劳碌了一天筋疲力竭,饥肠辘辘的汉子甩在了身后,最后更是突发奇想用了一条没吃完的牛肉干成功摆脱了狗的追杀。
后面赶到的人成功被狗带偏,看着大黄狗蹿进了草丛,二话不说拿起棍子,石头,还有砍刀气势汹汹的对着那片草木狂轰滥炸,嘴里骂骂咧咧道贼子不得好死,砍死他丫的,烂心烂肺之类的脏话。
躲在另一边稻草田里的许明帆简直吓的双腿打颤,人生中第一次做小偷,偷了一件衣服,竟然差点搭上命。
至于吗?太夸张了吧,你们是土匪吗?不就是偷了一件衣服吗,至于拖着砍刀玩命的追杀吗?我的天,太狠了吧!我虽然没给钱,但我好歹留下了一串价值六千多的小叶紫檀手串啊,怎么找换一件破衣服也足够了吧!
见识到对方的凶狠后,吓破胆的许明帆赶紧趁机溜走,生怕吃完肉的狗子又追着他,一边跑还一边往身后远处的各个方向扔着牛肉干,身后瘦的干瘦如材,平时吃个骨头都算大餐的土狗兴奋的在草丛中跳来跳去,寻找着肉干,有些眼尖的农夫看见了肉干,甚至跟狗争抢着。
许明帆趁机赶紧溜走,再次庆幸自己坐飞机无聊时买的馋嘴小零食。
不知不觉又跑到了他之前来的那个路口处,瘫坐在地上,心脏还依旧疯狂的砰砰直跳,看着那万家灯火的城镇。
也不知他瘫坐在地上看了多久,熟悉的电话铃声响起,才让他如梦初醒。
这这这,许美人的电话?!怎么可能?!我不是在做梦吧!!
“喂,儿子,没死吧?”
听着那熟悉的依旧不着调的声音,许明帆突然情绪失控。
“妈!!!”
“呦呵,精神气还不错,看起来没啥事嘛。”
“妈,说起来你绝对不信,要不是你打来电话,我都差点以为我穿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