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红人,就觉得可以教训你大哥?若不是想借你的手铲平双屿岛,为父亲报仇,我才不会进宫找你。”
孔雀说道:“下一次你在母亲面前若还是这般无理取闹,我会把你送出去。”
孔缺一愣:“好你个白养狼,父亲的仇你不报了?”
孔雀绕到屏风后面换衣服,在官服里面穿上粗麻孝衣,为父亲戴孝,说道:“朝廷这次一定会开海禁,到时候会挖去双屿岛这个毒瘤。我是御马监的人,到时候会用纪太后的关系去当监军,借力打力,我会为父亲复仇,将那些贼寇歼灭。”
孔雀穿好衣服准备去当差,“我没有大哥,一样复仇。但大哥没有我,只能以卵击石。我早就说过,与虎谋皮,会遭反噬,你和父亲都听不进去,教训来了,已是后悔莫及。你若听我一句,劝住了父亲,父亲就不用去死。”
血淋淋的现实,孔缺无话可说,终于闭嘴了,向现实低头,兄弟的地位逆转,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他听弟弟的话。
另一边,曹静将孔缺的到来告诉了纪云。
纪云在田七的搀扶下,每隔一个时辰咬牙下来走几步,生产几乎耗空了她的身体。
纪云抱着手炉,歪在炕上休息,说道:“双屿岛闹出这么大动静,自杀自起来,估计朝廷会乘着内乱,乘虚而入,机不可失,这场海仗会提前开战。”
纪云这半年把自己当成纪太后,开始习惯关注朝政,每一期的邸报都细细读过,大体了解政局,不再像以前那样每天捧一本小说,一壶茶一盒零食悠闲过一天。
田七赞道:“你现在已经不需要我们时刻提醒身份了,足以应付旁人。”
纪云低头看着手中金嵌宝石的手炉,这东西够她一辈子衣食无忧了,现在拿在手里,只不过是个取暖的物件,什么荣华富贵,不过如此,心累。
纪云露出迷茫之色,“这半年来,我事事都要带入她,把自己当成她,有时候照镜子,觉得镜子里的我好陌生。如果我什么都学她、照着她的想法去做,那我是谁?我真的胜了吗?真的抢回了自己的身体了吗?”
纪云陷入了自我怀疑,几乎要产后抑郁了。
田七安慰道:“你其实骨子里没有变,就是纪云。你昨天保护了吴皇后和那个无辜宫女,只有你才会做到。”
纪云只有十六岁,骤然经历好几次匪夷所思的变故,一般人早就崩溃,她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
经历过多重波折的曹静理解纪云的迷茫,劝慰道:“人是会变的,只要守住本心,不害人,变一变也无妨。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以为将来会守着私奔的情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呢,谁能料到十年后就夫妻反目了,我不后悔和他私奔,也不后悔抛夫弃子进宫自食其力,这都是选择。”
曹静现身说法,让纪云觉得这日子有了盼头,她放下手炉,对田七说道:“扶我起来,我还能走一圈。”
这个冬天就在与各种疼痛和不适做斗争中度过,纪云产后恶露一个半月才消停,之后尿频甚至失禁,就连打个喷嚏都会湿了裙子。
永兴帝害怕失去爱人,将琼华岛保护得更严密了,纪云足足在温暖的室内待了三个月,才第一次踏
出房门,呼吸着外面冰凉的空气。
已经到了春天,琼华岛还是很冷,太液池的冰面尚未消融。
“可以了,我们进去吧。”永兴帝催促道。
纪云晓得自己的身体,并不逞强,任凭永兴帝牵着手回到温暖的室内。
脱去厚实的狐皮大氅,纪云身形削瘦,胸和屁股都缩了好几圈,腰肢就更细了,永兴帝伸出两个手掌都能围过去,比怀孕之前瘦多了。
永兴帝看得心惊肉跳,轻轻拥抱着她,“生孩子太凶险了,我们有丰儿一个就够了,我想要和你生更多的孩子,但是我更害怕失去你。”
纪云心想,我求之不得啊,面上却一副遗憾的样子,“等我养好身子再说吧,其实我想给丰儿添个弟弟妹妹。”
永兴帝坚决不同意,“宋院判说你身体不好,恢复元气并非一两年就能行的。”
纪云笑道:“哄你玩呢,等我病好了,第一件事就是督促你赶紧把开海禁的事情做成,才没功夫生孩子哄孩子。我来这个世上一遭,又不是为了生孩子而来的。”
永兴帝耳语道:“羊肠鱼鳔都用起来,不生孩子,我们也可以快乐。”
纪云耳朵尖一红,“宋院判说我至少要禁欲一年。”起码要等到打喷嚏不漏尿。
永兴帝说道:“我等。”
他当然可以等,除了不睡吴皇后,他还有文淑两个嫔呢。
慈宁宫李太后借腹生子的计划也在稳妥的进行中,初春,“大皇子”顺利降生,宫女难产而亡,为了给大皇子抬身份,永兴帝追封宫女为“贵妃”。
到了初夏,大皇子过百岁,第一次亮相,明显比别的男婴大一圈,白白胖胖。永兴帝龙心大悦,抱着大皇子爱不释手,甚至不顾朝臣的抗议,强行将只有一百天的大皇子立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