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我就是那个罗刹与人类生下的孩子。”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人顿时齐齐向白稚望过来。
季月:“阿稚?”
姜霰雪:“什么?!”
殷念容:“喂,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笨蛋念容姐姐,我干嘛要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啊!”白稚瞪了殷念容一眼,随后将目光重新投向云岫,“这也是我为什么恨云阴那个老东西的原因。
这些年他做的事简直禽兽不如,甚至直到现在,也还在暗中继续。”
这一次,云岫终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你居然就是那个孩子……?只是口说无凭,你要怎么证明呢?”
想要证明是吧?
白稚拨开自己额前的发丝,露出隐藏在发间的那两只尖尖小角。
“看,这是罗刹的角。”
云岫挑了下眉。
展示完那两只小角后,白稚整理好头发,平静地说:“我自从记事起,就一直在伏日塔的地牢里度过。
云阴把我关在铁笼里,每日派人过来用不用的兵器虐待我,以此测试我的自愈能力。
我痛得日渐麻木,日日想死却不能。”
她缓慢地阐述季月的经历,不用特意表演,眼泪便自然而然地落了下来。
季月见她又因为自己的事情哭了,抬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珠。
“阿稚……”
“没事,季月,你不用安慰我。”
白稚一边擦眼泪一边偷偷冲季月使眼色。
她这是提醒季月不要说漏嘴,如今这个身份安插在她的身上最为合适不过,既可以博取这些人的同情,又可以摘掉云岫与姜霰雪对季月的怀疑。
毕竟以季月的性格和身手,一旦让他们知道他才是那个人与罗刹的混血,他们就很难相信季月没有吃过人了。
季月看懂白稚的暗示,帮她擦完泪便安静地垂下眼睫,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其他几人听完白稚的这番话,俱是表情沉重。
云岫:“云阴居然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看来他的确是疯了……”
姜霰雪更是目光复杂:“白稚,你从没有告诉我这些。”
“告诉你有什么用?”白稚忍不住讥讽一笑,“反正你也只会我说骗了你吧?”
姜霰雪听出她话里的抱怨,微皱了皱眉便不再开口。
“另外,除了折磨我以外,他还试图制造出更多的人形罗刹。”
白稚没有停顿,争分夺秒地揭露云阴的所作所为。
“邑州的事情,姜大哥和念容姐姐都是知道的。
想必姜大哥也将这件事告诉先生您了吧?”她定定地望着云岫。
一提到“邑州”,云岫顿时皱起眉头。
“嗯,那件事我已经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邑州事件的幕后黑手是……”
他话未说完,忽然被一个清亮欢欣的声音打断。
“姜兄,小白,我们终于回来啦!”
不好,苏木瑶他们回来了!
白稚和云岫瞬间警觉,二人同时闭上嘴,一齐望向门外——
果然,苏木瑶和苏慈刚踏进门槛,正张开双臂向他们走来。
在他们身后静静站着的,正是与他们一同回来的云阴。
“师兄,你们看起来似乎相谈甚欢啊。
在聊什么呢,也说给我和木瑶听听吧?”
云阴微微笑着,温和无波的眉眼在浓重的夜色中显得莫名冰冷。
白稚抿抿唇,心里有点紧张。
他才刚回来,不可能听到他们说了什么的吧?
屋里一时间充斥着压抑的寂静,半晌,云岫慢慢抬起眼眸,抖了抖烟斗里的烟灰。
“师弟确定现在要听吗?”
男人的眼神如平常一样懒散,仿佛只是在唠家常一般随意。
然后站在门外的云阴刚一对上他的目光,心底忽然生出一丝迟疑。
“……不用了。”
果然,时隔多年,他还是无法摆脱云岫的阴影。
即使这一次,他已知晓一切。
第86章 第 86 章
在听到云阴声音的一瞬间, 季月的眼底闪过幽暗的血光。
他死死盯着云阴的方向, 神情森冷而残虐。
白稚与他近在咫尺,能够清晰地感知到他身上沸腾的、嗜血的杀意。
他的杀意是如此明显, 连状况外的苏木瑶都隐约感觉得到。
“发生了什么?”苏木瑶对眼前的一切既茫然又恐慌,她下意识张开双臂, 挡到了云阴的身前。
“碍事的废物。”
季月冷冷地吐出一句,身形一闪便瞬移到苏木瑶面前。
他看都没看苏木瑶一眼, 仿佛只是拂去碍眼的垃圾一般,倏地抬起一只手——
苏木瑶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