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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害了全村?”司马佳哭笑不得,竟又哭又笑,怒极反笑,一副失常的模样,“我害了全村?你们,你们真是愚蠢!”
司马佳笑得瘆人,接着又抱着蛇身哭起来,他积郁在心的太多难言之苦,此刻都语无伦次地说出来:“要不是你们愚昧,捣毁了小龙洞蛇窝,上天怎么会降罪大旱?他为了你们,连命都差点没了!你们却说他害你们!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情吗!人世间,还有比这更不公的事情吗!”
司马佳半趴在地,爆发地申诉,天上“轰隆隆”地响起了雷声,配上司马佳这疯样,倒把村民们吓了一跳,有的就这么散了,有的还打打圆场,说:“把你的蛇看好了,下次再跑出来,绝不放过!”等他们归家后,都对家人说:“司马佳真的是疯了,以后让孩子离他远点儿。”
雷声过后,下起雨来。司马佳在雨中一动不动,看着身边的白蛇,忽然生出一股念头,伸出手指去碰了碰它的嘴。白蛇对司马佳的凄凉和绝望一无所知,兀自吐着信子,沾到了司马佳的手指。
司马佳慢慢俯下身来,与白蛇对视,轻声道:“你若真的不认识我了,就咬死我吧,我们一起等来世……”
说完,司马佳闭上了眼,将唇凑了过去,与蛇喙轻轻碰触。这一刻他的心几乎暂停,耳边只剩雨声,也不知是要从这一吻中求得生欲,还是干脆从这一吻中死去。
时间凝固住了,良久,这冰冷的一吻还在持续,雨声里也多了些杂音。
“少爷!”是孙妈声嘶力竭的呼声,和马四重重的喘气声。
“少爷,你这是干什么!”孙妈死命拉住司马佳,哭道,“你还有个女儿,你忘了吗!”
司马佳猛地把眼睁开,想起了自己的闺女。“对,我还有个女儿,”他说,略带悲哀地,“我得活下去。”
孙妈扶着司马佳,马四则负责把白蛇弄回家,司马佳回了家便抱着女儿不放,直到自己的体温烫得司马澜大哭,孙妈才觉出不妙,把司马佳扶到床上歇了,又熬了姜汤,吩咐马四次日记得出去请大夫。
司马佳躺在床上,迷迷糊糊,时梦时醒,只觉浑身发烫得不行,额头上孙妈拧的凉毛巾早已发温,他一把掀开被子,贪得一时凉爽。
恍惚中,有个凉凉的东西贴过来,他不禁一把揽住,将烧得通红的脸向上蹭,整个身子都靠过去。过了许久,才渐渐清醒过来,强睁开眼看看那东西,果然是白蛇,不知什么时候上了床,正在他身旁任他抱着,不走也不动。司马佳一点也不害怕,也不担心它会伤自己,就这么抱着蛇睡了一夜,梦里,他好像看到虺圆满恢复了人形,就躺在身边,将他完全地纳入怀中,眼神温柔,不停吻着他的头顶。
司马佳病了几天,倒老实了些,乖乖地喝了大夫开的药,也不下床,安心调养,没过几日便病势将去。这一日他刚下床活动,便听见门外有人,似乎为数还不少,孙妈扒着大门向外看,不敢开门,他道:“看什么?是咱们家来人吗?”
“这……”孙妈为难地道,“人太多,有点儿怪。”
司马佳冷笑一声,道:“你不在时,咱们家早就被人围过了,可一点儿也不奇怪,你闪开,我来开门。”
司马佳打开大门,迎头便看见捕蛇人石宽,身后簇拥着大批村民,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司马佳马上便想到了因果缘由:“你们……你们就这么不放过我,竟然找他来驱蛇?”
这人一定是对虺圆满不利的!司马佳很想马上就去护住虺圆满,石宽要是敢动他,就以死相拼。
石宽朗声道:“司马公子,蛇可不是养来玩的,你的乡亲们特地请我来,你就体谅一下乡亲吧!”
石宽得意的话还没落地,忽然被身后的村民们一拥而上,抓住手脚,拿出藏在腰间的绳索,将他五花大绑,扔在地上。
“司马公子,就是这人叫我们捣毁小龙洞蛇窝的,这人就是罪魁!我们将他捉了,任你处置!”
司马佳大为讶异,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直到村民们进屋,与司马佳讲了来龙去脉,他才知道,原来暴雨那夜,所有的村民们,晚上都做了同一个梦,梦见一个身着五彩霞衣的仙人,对他们说了白蛇的身份,又讲了这所有的故事和缘由。村民们次日醒来,都深感奇怪,互相一说,才验证了这的确是仙人托梦,不敢怠慢,聚在一起商量之后,决定派人去找石宽,假意请他来驱蛇,实是为了捉他还债。
“然后我们就去龙王庙请罪,咱们都是讲理的人,总不能让这样一个好蛇精代我们受这么大的惩罚。”村民道。
“是啊,”另一个村民说道,“司马公子,你早该跟我们说的,不然我们哪知道你这是为了什么,还以为你疯了……”
司马佳苦笑,他深知,说归说,若是真的早与他们说了这番故事,村民们也不会相信,非得鸡仙官帮忙,现了这等托梦神迹,他们才会笃信不疑,人力之弱,人智之浅,不过如此。
就在此时,白蛇突然从院子里蹿进来,张开大口,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