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比常人要稍大一圈, 看人时显得分外撩人专注, 几乎能看清自己的倒影。
晏寒萧见她把对视弄得跟视死如归一样,弯起嘴角,“你的确不会紧张,毕竟——”
“第一次牵手、第一次亲吻、第一次拥抱,你都很主动的对我做了, 只是看着我,又怎么会紧张。”
郁安强行绷着的镇定,崩塌了。
似乎连空气都变得格外寂静灼热。
她有一瞬间恍惚,很多早该甩开忘掉的画面,在他的话语间, 呼啸而来。
第一次碰到他手时的温热,还有手掌大出好多、被反握住的紧紧包裹。
第一次凑过去蜻蜓点水的亲吻,除了一瞬间的柔软,就是碰到牙齿的微痛发麻。
第一次抱过去钻满鼻腔的幽香,以及真的高上好多,肩宽胸阔带给她的镇定安心。
细微的情绪和感触,在当时都毫不起眼的被忽略掉了,而此刻全部涌动堆叠而出,在郁安心尖上形成难以形容的酥麻悸动。
她呼吸逐渐急促,心跳砰、砰砰、砰砰砰——
一下、一下加快跳动。
郁安怔怔看着他,耳根发烫,还按在胸膛的手,开始指尖发颤。
她怎么总是妄图跟一个妖精较劲呢,哪次不是红着脸败下阵来?
郁安垂下眼睫、轻颤,一声不吭缩回手。
然而晏寒萧飞快抓住她的手腕,扯到唇边,湿润的、温热的触感,随即是轻微的一下刺痛。
郁安震惊了!
表情管理彻底失控,眼睛都睁得溜圆。
他、他、他居然抓住她的手,咬住了她的指尖!
微阖眼眸看她的样子简直色气满满,眼底的炙热烧得她动弹不得。
郁安不可遏制想到他不知疲倦、发狠侵略的模样。
更让她慌张的,是她发现,身体竟然也会有着记忆。
笃笃——
就在郁安不知所措,口干舌燥又脸红心跳的时候,房门轻响了两声。
有人正在敲门。
郁安霎时像装了弹簧,刷的一下跳起来。
这回晏寒萧没再拉住她。
而是手肘撑起来,懒散的半靠着,看她难得泄露出来的纷杂情绪。
他始终觉得,人可以成熟理智,面对任何事情镇定自若,的确也更好。
但身为人,肯定会有情绪,高兴、失落、紧张、羞涩、难过。
真实的情绪,只会给信任的人看。
其实一开始,他就不仅仅只是因为她性子肃穆端正,所以觉得逗弄到脸红很有意思。
而是真切希望她在他面前,能袒露所有真实的自己,就像很早很早以前那样。
任何的情绪,所有的脆弱,全部都一股脑倾吐给他。
郁安压根没注意晏寒假眸色里的认真,只心跳如雷掀起锦被就蒙头给他盖上去了,眼睛防备的望向房门,然后压低声音叮嘱,“你千万别出声,也别出来!”
她也顾不得郁闷,怎么就弄得像是偷情怕被人发现一样。
身法一掠,郁安到了门后,拉开一条小缝,本以为这么晚来找她的,多半是阮音音,却不想迎面对上的,是裴宗那张笑眯眯的俊脸。
刚才被声响吓到心都快跳出来了,见是他,郁安没好气道,“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安安你看,这是什么?”裴宗献宝一样,从身后拿出一块月白色流光轻耀、形态如凤的暖玉。
郁安只想关门,“没兴趣。”
“哎哎哎哎,”裴宗连忙扒住门,“这个是我新得来的凤髓锦玉,找遍整片大陆,恐怕也找不到第二个了哦,价值不可估量,就是买下几个小国都是可以的。”
“送给你啊。”
裴宗喜好奇珍异宝到了痴迷的程度,郁安是知道的,更知道他就跟貔貅一样,只进不出,别说这般珍贵的宝物,就是一点金屑都别想他的。
郁安不明白他为什么变得这么大方,防备的扫了两眼,关门更狠。
裴宗还扒着门,垂下狐狸眼显得有些可怜,“小安安,你是修士还是无欲无求的道长啊,价值连国的宝贝,你都不肯……啊,痛痛痛,你夹我手了!”
他这可是第一次送人如此珍贵的东西,还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小安安怎么完全不领情?
或者应该说,世上怎么会有人不喜欢这样珍贵好看的亮晶晶呢?
郁安看着白皙如玉的手指被门夹红,那双狐狸眼更是泛起委屈的红,她却半点也不想怜爱他。
关门更用力,“再不收回去,别怪我把你这双漂漂亮亮的手夹成萝卜。”
裴宗见她当真不会有心疼,委屈得不行,“你再这么对我,我就打烂你的门,闯进来了。”
郁安半点不惧,“想要打架是吗?我就站在这里,你敢闯进来,也别怪我不客气。”
裴宗默默收回手,又看了她片刻,低落道,“喜欢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