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你再说这话也不迟。”
贤妃立时没音儿了。
到了晚上,姜大哥和姜三弟先后回府,见到叶珣,哥俩半点不端着奉承话一句接一句,愣是没让侯爷找到合适插话的机会。
他看看稳如泰山坐在原地的二儿子,再看看就要围着二儿子打转的大儿子和三儿子,头回为自己被忽视而老怀大慰。
姜大哥和弟弟们热热闹闹说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他们的亲爹。他一点都不尴尬,解释说,“之前陛下纵然不犯病,也是面色苍白眼神飘忽,时不时走神手指微颤。今天陛下真是彻底好了,全然不见强撑的模样。”
叶珣接话道:“别高兴得太早。我这也是治标不治本,”他故意顿了下,见父子三个齐齐凝重起来,才又笑说,“找到下毒的那个人才是根本。”
竟是这么个治标不治本!
叶珣跟靠谱家人这么说,跟他唯一的患者皇帝也这么说,两边对此深信不疑。
皇帝暂时不能轻动,因为贵妃身前身后牵扯的人和事他细细一想都头皮发麻,但想恶心贵妃不要太简单:《黄帝内经》后宫诸妃嫔人手一本,鼓励背诵抄写,谁背得好谁抄得多,就点谁伴驾……德妃例外,她作为姜二先生的女儿不受这条规矩的影响。
贵妃整个人心态都崩了!听到晚上皇帝选了德妃,气急败坏贵妃脾气上来,把抄到一半的经文全扯碎了。
贵妃的宫女和内侍噤若寒蝉,谁也不敢上前劝解。
贵妃宣泄够了,跌坐在地——地龙烧着,地毯铺着,她坐地打滚撒泼都不会伤到她自己。
这一天里贵妃都茶饭不思,她琢磨了好久,决定用齐王投石问路——她一直看不上齐王,现在也算废物利用。
齐王废物也是相对于他存活的兄弟们而言,讲道理能活过先帝时夺嫡大乱斗的……真都不白给。
而且皇帝闵王齐王这些皇子在先帝时都是排行超过十二的小皇子,他们年长些的皇兄当然是死的死残的残啊。
皇帝明明半疯,将近三十膝下无子,除了野心勃勃的闵王齐王等人,无论是宗亲勋贵还是百官都不怎么愿意更换帝位人选,正因为先帝那会儿大家都被折腾怕了,都想好好过日子。
齐王不同于素有贤名的闵王,他是个公认的“老好人”,长袖善舞会来事儿。皇帝要过继齐王的儿子,不见得会有多少人鼎力支持但八成没什么人会认真反对。
而小孩子在宫里……故技重施能是多大点事儿?
贵妃敲敲自己额头:一直攒着想对皇帝使的读心术和压箱底的绝招得用在齐王和他生母太妃身上了,就很可惜。
然而蛊惑齐王很容易,但想让德妃不怀孕却很难,尤其在德妃有个神医亲爹的前提下。这一点她必须向齐王挑明,让齐王想办法不让姜二误事。
从贵妃的心腹那里得到密信,齐王反复看了三遍,兴奋得搓手:他的儿子若能当皇帝也是种圆梦!
他在书房里和幕僚们谋划了一番,狗头军师建议他从王妃那里寻找“机缘”:送王爷与王妃的嫡子,才能拉上靖安侯府,靠靖安侯压制住姜二……不然人家图什么啊。
齐王深以为然,靖安侯固然是他的岳父,但往来不多,没什么情分。想让靖安侯上船,不给足好处是不可能的。
齐王从书房出来就直奔王妃的院子。
得到消息的齐王妃赶忙迎了出来,笑靥如花上前抱住丈夫的胳膊:上次让亲爹派来的管事怼了一顿,她在自己地盘上生了好几天闷气,王爷可算来哄她了。
回房后听完丈夫长篇叙述,齐王妃只觉得委屈,“臣妾上次回娘家也是谋算这件大事!之前贵妃含含糊糊,也没个准话,如今……王爷她可别让她反悔,翻脸不认人!”
利益高度一致,齐王当然坦诚相告,“贵妃自揭短处,说是我那好兄弟不许她有孕,她既然不能育有皇子,那不如谁都别想有孩子。”
齐王妃听了就笑,“这阴狠劲儿……是她没错。她入宫之前就是这副样子,宁负天下人。”
齐王由衷道:“她长得好出身好,自小到大一直让人追捧,养成这样脾气又不稀奇。到时候事情败露也是她死在前面,她害人时咱们不沾手就是。”
齐王妃点头应下,又问,“王爷咱们一同回我娘家一趟?”
齐王痛快答应了。
齐王齐王妃上门,靖安侯只能先把妻子从佛堂放出来。
侯夫人悔过那是不存在的,她拉住小女儿大吐口水。
这天又是复诊日,叶珣从宫里出来,回府就见到了便宜妹妹和妹夫。
齐王夫妇在靖安侯府坐了小半天,终于等来了关键人物神医姜二,不可能不探探口风,不委婉地提及他们的来意:只不过真的非常委婉,粗心一点只会以为他们夫妇是来走亲戚拉拉家常的。
齐王从一开始就不觉得靖安侯府没有足够好处会蹚浑水,所以靖安侯不冷不热,他照样稳得住。
倒是齐王妃公主抱又犯了,不敢对她亲爹发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