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裕园起床以后,先去浴室里清洗,把屁股里的精液抠出来,再进厨房打开橱子,找出避孕药来吃。一大盒药只剩下最后一粒,许裕园吞进去以后,把药盒子丢进垃圾桶,拧开炉火开始煮面。
面条煮好没出锅,身后就有人贴上来,拿走了他嘴里的烟。许裕园问他:“跟谁学的?”
“片场。”梅荀抽了两口就把烟丢进垃圾桶,发现垃圾桶里有个药盒子,“你在吃什么药?”
许裕园把面条盛出锅,不小心把汤汁溅到手上,到洗手池去洗手。
梅荀捏着他的后颈问:“你在吃避孕药?”
难怪操了几个月,射进去这么多也没怀上,原来是背着自己吃避孕药。梅荀心中有一股无名火升起:“不想怀孕就叫我戴套,你没出过声,我以为你乐意给我怀小孩。”
许裕园两手撑在洗手池的边沿上,水流声哗哗响,他想不起来去关水龙头。后来他慢慢回过神来,才出声:“等我毕业找到工作再说。”
梅荀把手伸进许裕园的衣服里,手掌在他平坦的小腹上压了压,说你别走了,现在就给我生。
“我还是先把书读完……”
梅荀以前也认为他好好念书最重要,大好前程不能丢,后来才发现自己想错了,许裕园原来没什么志气,只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早知道当初就不让他走,遂了他的愿,也不至于惹出后来这些事。
“不念了吧,就在我身边。”梅荀说,“我工作不能每次都带着你,有宝宝陪你以后你就不会这么寂寞了。”
许裕园张了张嘴:“可是……”
梅荀问他可是什么。
许裕园摇头,把面碗端到餐桌上。
“你有话就说。”
许裕园注视着桌腿下的地面,嘴唇动了动,小声说:“我不想未婚生小孩……”
“为什么?”梅荀拉开餐桌椅子坐下来,问他,“有没有那个证有什么区别?”
许裕园想,还是有一点区别的。许裕园知道,梅荀一纸合约在身无法结婚,自己不该无理取闹。许裕园思考了很久,最后他说:“我妈知道的话,应该会不赞同的……”
梅荀问他:“你多大人了,还被你妈管?”他说:“你妈根本不在乎你,这么多年,她来过一次我们家吗?你在做什么她都不知道。”
许裕园反对他的话,音量也提高了一些:“她要上班,还要带两个小孩,哪有时间?”
“对啊,她哪有时间关心你?”
“我不喜欢这样躲躲藏藏的……到时候是不是,都不能教小孩喊你爸爸,免得出门被人发现……”许裕园的话音哽住,简直说不下去。
梅荀看到他平白无故又红了眼眶,开始不耐烦,“我说什么了吗?跟你讲多两句话你就这么委屈。”
“我不要生没爸的小孩。”
什么叫没爸的小孩?听了真让人火大。“你一个人演什么苦情戏?昨晚你一撒娇,我还不是开几个小时的车回来陪你?回来你又给我好脸色了吗?”
许裕园的表情很痛苦:“我早知道你会带着别人的味道回来上我,宁愿你不回来。”他对梅荀说:“你明知道他是个omega,他说不定就站在你身边发情,吃完药跟你一起参加活动,有可能……”
梅荀看他越说越不堪了,打断他的话:“别以为人人跟你一样,一年三百六十天都在发情。”
“你觉得他很特殊是不是?那是因为你没见过他张开腿求人操的样子,所有omega都是……”
“揣测别人的私生活让你很有快感吗?”
许裕园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尖酸刻薄,涨红了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才磕磕巴巴地说,你别装正人君子,明明你们什么活色生香的床戏都拍过。
梅荀恼火极了:“拍也拍了,你不要再提。我也没有天天提你做出来的事。”
许裕园脱口而出:“因为你不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尤其是梅荀,他心都寒透了,真想问问许裕园有没有良心,是不是忘了自己当初从别人的床上下来,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是谁一路把他抱回家里?又是谁四处奔波给他找医生,推掉工作日夜照顾他?
梅荀可能一辈子也迈不过去这道坎了,把碗摔到桌子上:“你睡别人的时候说我不要你了,现在又是谁要你?”
那天晚上梅荀在电话里对方涧林说过的话,许裕园从未忘记。“我知道你只是不忍心看我变成废人,我现在已经好了,不会再麻烦你……”
梅荀也被他气疯了:“那就滚,反正你一天到晚明里暗里怨我对你不好。”梅荀指着大门口说:“等你在外面过得不好,再回来找我,我让你走进家门一步就是我犯贱。”
许裕园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一天,被人指着大门口说滚,整张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扯开睡衣,把胸口两个环摘下来,还给他——乳环虽然很漂亮,可是戴这玩意乳头很难受,从戴上第一天到现在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