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周末没有空,你是自己去吗?还是等我好了再陪你去?”
许裕园放下笔,问他:“你怎么了?”
许裕园知道他家住址,但是很少过去,一般都是方涧林去他家里比较多。把车子开进小区后,在14栋前面停下来,许裕园提着他在路上买的零食和水果按下了门铃。
方涧林拉开门,非常惊喜:“你对我真好,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
许裕园把东西提到餐桌上,分好类,放进冰箱和橱子里。方涧林病得面如菜色,穿着毛绒睡衣坐在餐桌上打电话,问佣人把口罩放在什么地方,挂电话后对许裕园解释说,他家的阿姨这两天放假,所以他家里有一点乱。
许裕园没看出乱在哪里。方涧林戴上口罩后,开始翻看他带来的东西,他举起纸袋里热乎乎的炒栗子,满脸遗憾:“我喉咙痛,吃不了硬的。”
许裕园说:“我碾成栗子泥给你吃。”
“厨房里应该有搅拌机之类的,我去找一下……”
许裕园说:“讲笑的,碾成泥多恶心。而且你现在不能吃炒栗子,我买来自己吃的。”
方涧林拿出两盒冰淇淋:“这也是你买来自己吃的?”
许裕园说不是,“放在冰箱里,等你病好了给你吃。”
“我现在就要吃。”
许裕园想了想,吃点应该也没事,“这是白巧克力,这是开心果口味,你最多一盒吃两勺。”又问他晚饭想吃什么。
“栗子鸡粥。”
“你到底有多想吃栗子?”许裕园说,把你们小区超市的电话给我。
“我们已经有……”
“煮粥要用生的。”
方涧林撑着下巴问:“你做饭这么好吃,跟谁学的?”
出国以后自学的。许裕园想说他做的还不算好吃,他认识的人里,下厨最天赋异禀的一定是梅荀,梅荀若是从演员行业退休,原本可以一边写作一边开餐厅什么的……那家伙没什么商业头脑,许裕园也没有,或许可以请专人打理……
许裕园煮好晚饭,到楼上的书房去敲门,门一开,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走出来,低头向他笑了一下,就抱着文件夹下楼了。
许裕园走进去,看他坐在书桌前,对着电脑不知是发呆放空还是冥思苦想。
“她是……”
“秘书。”
“你烧成这样还要工作?”许裕园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想,看来也不全是草包总裁。
“和政府签订的一份合同出了问题……”方涧林抬眼看他,话锋一转,“我好累,腿软。”
“腿软也得走下去,我又背不动你。”
方涧林捂着额头说:“你可以帮我端上来,我去床上躺一会。”
许裕园把粥端上来,方涧林敷着冰袋躺在床上,烧得两颊通红,一边不知道跟谁打字聊天。许裕园还真的一口一口地喂他喝,喂了一会他说:“你有力气玩手机,没力气吃饭?”
方涧林说再喂两口好了,再喂两口他就饱了。许裕园没见过三十几岁的男人还这么会撒娇的,念在他生病的份上还是继续喂了。
方涧林放下手机,突然说:“园园,我妈要来。”
许裕园吓了一跳,把碗放到床头柜上,站起身:“我现在走来得及吗?”
“为什么要走?你又不是见不得人,我妈也挺好的。”
许裕园心想他们这种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炮友关系当然见不得人,起身就要下楼。
方涧林笑得很开怀:“你现在下去,刚好给我妈开门。”
许裕园想捶他,“你有毛病……”
方涧林抖开被子:“快点躲进来,我妈不会掀我被子的。”
“你在耍什么宝?”许裕园骂他,“你都老大不小了,能不能正经一点。”
门外传来一声亲热的呼喊:“林林在屋里吗?”
方涧林下床把门拉开,张开手给门口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女人一个拥抱。女人隔着口罩吻他的脸,伸手摸了摸他后颈和额头,“宝贝,怎么会染上流感?”
“周末去k市开会,回来就这样了。”方涧林拉起坐在床边的许裕园,“妈,这是我朋友,许裕园,s大教授。”他说,“目前还是副教授,马上就正教授。”
许裕园想,马上什么,八字还没有一撇。
孟茵上去握他的手,笑容可掬,“老师看着才二十几吧?真是年少有为,太不常见了。”
许裕园起身和她握手,尴尬地报了岁数。
“看不出来才比林林小一岁。”从年龄开始,孟茵抓着他问长问短,家乡哪里的,家里做什么的,研究哪一行。
许裕园尴尬地说出大家是同乡,住哪个片区,父亲早逝,母亲是精算师,组建了新家庭,自己研究电子信息。
“原来是高中校友,好像没听林林提过,来到这边才认识的?”
“不是,早就认识了。”许裕园硬着头皮说。
孟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