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明摆着把自己当枪使,还指望她宽容呢。看来是她最近脾气太好一味忍让才越发的让郑桀的这些手下肆无忌惮。
如果一开始就把话说明白,王微也不是不能配合,可做到这种地步,嘴上喊着夫人实际上却还是把她当外人防备,还想利用她当成傻子玩,王微没当场翻脸砍人都算是轻的了。
于是她二话不说,反手从马鞍后面解下弓箭,对准墙头露出的小半个脑袋抬手就是一箭。
喊话的马匪头子根本没想到她又一次不按套路出牌,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只箭已经近在眼前,哪里躲闪得开。只听得他一声惨叫,直接被急射而来的箭矢从额头贯入,破脑而出,整个人当场毙命,尸体在巨大力道的带动下从墙头摔落在地,溅落一地血花以及黄白之物。
而这时郑钟才驱马赶到,一句“夫人不可”没来得及喊出来,马匪头子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他不禁扼腕道:“哎呀,夫人,你也未免太急躁了。”
要是平时王微多半会微笑以对,可能还会道个歉什么的,但现在她看着郑钟就有气,将长弓重新挂回马鞍后面,冷笑道:“我做事,还需要你指手画脚?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郑钟悚然一震,到底是个亲历战场的武将,哪怕长着一副小白脸的模样平时也略显轻浮,他可是实打实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人。若是没有点真本事,郑桀怎么可能看重他,还在眼下这种时候交托重任。可就在刚才的一瞬间,郑钟感受到了从王微身上散发的杀气,心里惊疑不定,这位夫人是真的想杀了他的……
后面的事情就无需多言,剩下的马匪见领头的人都死了,无心抵抗,除了少数负隅顽抗的,其余的都乖乖放下武器选择了投降。至于几个摇摇晃晃吊在城墙上的崔家公子,最后也被士兵们想办法给救了下来。
老大崔敬还稍微好一点,尽管脸色煞白两腿发软,勉强保持着世家子弟的风度,强打精神过来对王微道了谢。而年纪最小的崔让两脚一踏地面就顿时晕了过去,至今未醒。剩下的崔贤此刻同样不见了平时的趾高气扬飞扬跋扈,战战兢兢的缩在兄长身后,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多谢夫人前来相救,大恩大德——”
看着站在马前对自己行礼的崔敬,王微不想和一个高中生年纪的孩子计较,随便的点了点头,不冷不热的道:“郎君不必如此,既然是在冀州地界,我自然有责任保护诸位的安全。最近不太平,希望郎君小心些,不要再以身犯险了。”
崔敬讪讪:“夫人说得是。”
他行完了礼,担忧的看了一眼昏迷不醒被人抱着的小弟,强行把缩在身后的弟弟扯出来,示意他上前行礼道谢。不过崔贤过去不知道私下说了多少王微的坏话,此刻要他拉下脸,他还真做不到,扭扭捏捏,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
他自以为做得很隐秘,殊不知王微高居马背上看得一清二楚,脸上不显,心里却大为不屑。在她看来,崔敬勉勉强强还算不错,好歹没丢光崔家的脸,崔让年纪太小可以不予评价,但崔贤是个什么鬼?这已经连傲慢都称不上,根本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懂了吧。
崔敬见弟弟如此行为十分尴尬,生气的道:“阿弟,还不赶紧出来向夫人道谢,她可是救了你和我们兄弟几人的性命。”
崔贤从小到大都是顺风顺水被人吹捧的主儿,早就习惯了别人无条件的好和付出。刚刚被抓起来的时候确实被吓得够呛,不过现在惊魂稍定,想起之前的鬼哭狼嚎,只觉得丢光了脸。抬头看见王微居高临下似笑非笑,不知道心里怎么编排自己,顿时满腔的后怕都化为了怨恨,扭过脸恨恨的道:“有什么可谢的,我们在冀州出了事,本就是他们的责任,哼,我还没有先怪罪他们保护不力呢!”
此言一出,周围的士兵不禁都大翻白眼,心想早知道就不要答应崔家的请求,让这白眼狼直接死外面好了。
崔敬更是尴尬无比,心里埋怨起了家中的母亲和祖母,都是她们把弟弟给惯坏了,却没想到自己这个做大哥的同样也有责任。他是知道弟弟这幅脾气的,越是劝解他越是偏要对着干,只好对王微再次行礼道歉:“二郎年幼不懂事,刚刚受了惊吓胡言乱语,还望夫人不要怪罪。”
王微当然不会怪罪了,她瞟了一眼又恢复了元气躲在崔敬背后对她吹胡子瞪眼满脸不屑的崔贤,心说自古以来熊孩子都是大杀器,崔贤这德行,早晚会闯出滔天大祸害了全家,她就静静坐等吧。
亏得那些世家一天到晚吹嘘自己的家教风范,结果就教出来这么个让人无语的愣头青。王微默默的叹息了一声,觉得假如连崔家的嫡系子弟都这副德行,其余的世家子真的很难说。看来世家和皇室差不多,从根子上都烂掉了。
如此看来,恰逢乱世也许还算是件好事,正好可以借着机会将这些腐朽的统治阶级一扫而空,建立新的秩序。
虽然建立起来的新秩序多半又是一样的德行,毕竟时代局限性在眼前摆着,王微不可能真的建立起一个平等的无产阶级新国家,再怎么样,新的统治阶级为了装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