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午后,一场急雨降下,总算消了伏天的暑热,天空像是浆洗过的蓝绸,随风抹出的线云染上落日的昏黄。
檐角的蜘蛛正在修补它的蜘蛛网,雨水浸透的青石板沁出丝丝缕缕的凉气,让人如同置身于莽莽山林之间。
宫女绿云蹲在宫门口的红泥火炉前,扇着蒲扇,炉上煨着主子的补药。她站起身来,伸个懒腰,喟叹道,如果耳边没有那种声音的话,这该是多么惬意的空闲时光啊。
主子又缠着阿芜姐姐做那些事了,太医不知说过多少回,他身体虚弱要节制些,他偏偏不听,现在天还亮着呢,他便耐不住,把阿芜姐姐拉到了床上。
姜芜跪坐在榻上,对面是衣襟大敞着的大皇子,他白皙纤弱的xiong膛泛出可口的红晕,绷着脚趾将两条长腿缠在她的腰上。
令衍的喉头溢出甜腻的shen吟,尾音拖长,微微掀开眼皮,露出那双饱含春水的眸子。
他这是又不满意了,姜芜知道,只要他发出这种小猫撒娇似的声音,就是催她再快些,最好捣出些四散的飞沫来。
主子的要求不得不从,姜芜只得握着手里的东西再加快些节奏,她的胳膊像是泡在了醋缸里,又酸又胀,因为维持着这样抽.cha的动作,她出了一身汗,汗水从她乌黑的鬓发中流出来聚在尖尖的下巴上,摇摇欲坠。
那颗晶莹剔透的汗珠眼看着要砸进床榻之间,令衍突然觉得有些渴,勾紧姜芜的腰,竟然腾空坐了起来。他伸出红艳艳的舌尖,接住那滴香汗,之后细致地殄去姜芜下巴上蜿蜒的水渍。
“你今天敷面的香粉,茶花味的,我很喜欢。”令衍在姜芜耳边低声地说。
待到屋里上了灯,熔熔的一豆烛火下,令衍终于yan.足,他知道姜芜辛苦,殷勤地给她添汤夹菜,“阿芜,多吃些,你这几日都瘦了。”
姜芜心中冷笑一声,她瘦是因为什么,令衍难道不知道吗?明明身子虚得不中用,却每日都要折/腾,如今还学了不同的姿势,要姜芜man足他,简直是恬不知耻。
再晚些就该休息了,令衍想要留下姜芜,他们二人早就做过那样亲密的事,但是自打入了冷宫,她从不留下过夜,坚持回自己房里。
“就一晚嘛,明天你再回去。”令衍央道,冷冰冰的床他一个人睡太孤单了。
姜芜恭敬地福了福身子,说:“主子与我到底是主仆有别,怎么能同床共枕。”说罢她便合上了门。
回到房里,绿云早就备好了按摩油,替她缓解胳膊的酸痛。
绿云和她差不多同时入宫,二人都被分来伺候大皇子,如今已经十年了。令衍今年满二十,即将要行冠礼,但是整个皇宫无人过问。
三年前,他舅家因为贪墨军饷,被判满门抄斩,母亲郁郁而终,连带着他也不受待见,被软禁在后宫一隅,再无出人头地的可能。
姜芜心眼活泛,当年刚入宫便开始打听,是哪位皇子最受宠,当时大皇子因为舅家平乱有功,再加上少年刚刚抽条,长得极为俊秀,在众多儿子当中皇帝最喜欢他。
所以姜芜把身上所有的钱,都交给了管分配宫女的严太监,让他把自己分到令衍身边,她相信凭借她的美貌和手段,以后一定能混出个名堂来。
后来这美貌确实让她上了大皇子的床,只不过她才是上面那个。令衍因为姜芜的缘故一直不娶妻,后来被软禁便更没有可能。所以姜芜便是这里隐形的女主人。
在变故没发生之前,姜芜满心以为令衍能继承皇位,再不济也是个尊贵的王爷。但谁成想,他如今竟潦倒到太监宫女都能欺负的地步,缺衣少食,再过几天连每天喝的补药都要续不上了。
姜芜暗暗打定主意,她要另谋出路,总不能在这冷宫里耗费她的青春。
这些年令衍宠她,几乎要什么给什么,她把那些东西都换了银票,现在总算派上用场了。
三皇子身边得宠的太监姓吴,姜芜借着去内务府讨药的名头,同他搭上了线。吴太监捏着手里的一沓银票告诉她,三日之后三皇子要办个宴会,到时候是她大显身手的好时机。
这次买情报几乎花光了姜芜的积蓄,她把剩下来的钱给令衍买了十付补药,再加上这几年她每日出的力,这样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宴会前一晚,姜芜反常地留在了令衍房里,令衍开心得多吃了一碗饭,入睡时紧紧抱着她,像是生怕她跑了。
“主子,有些太紧了。”姜芜说到。
令衍的心情突然沉闷下来,连带着嗓子也瓮瓮的,“以前你都叫我阿衍的。”
“之前是奴僭越了,怎能直呼主子的名儿。”
令衍很想告诉她,她才不是奴婢呢,她是他这一辈子认准的妻子。但想到他如今的处境,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吻了吻姜芜的头发,侧身睡去。
宴会当天中午,姜芜挖出树下埋的青梅酒,那本来是打算过年的时候才喝的,但是为了她的计划,只好舍了这一壶美酒。
令衍身体不好,不胜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