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漫现在住的地方林书钰再熟悉不过了,当初是顾漫拉着林书钰去看的房,挑选的家具。
里面的物品都是成双成对的,镶嵌式的大衣柜挂了一般林书钰的衣服。
节假日林书钰不忙着做实验、写论文的时候,顾漫会去接她过来住,自然要捎上那只有着金黄色瞳孔的黑猫。
这黑猫已经被林书钰养得皮毛油光发亮,配上它那张过分冷傲的黑脸、金瞳,倒是有那么点高贵的意思了。
两个人黏在一起,有时候推着推车逛超市,去商贸大楼逛衣服,吃饭,看电影,有时候就整日待在家里,听着雨声睡在一个暖暖的被窝里,起床的时候都到了晚饭饭点了。
房子的首付几乎花光了顾漫的所有积蓄,一线城市好地段的大江景房价格高到令人咋舌,但顾漫执意要买房,花了很多的心思装修,她是将这套房子当作她和林书钰两人的婚房看待的。
顾漫当初知道林书钰准备留校当老师,特意挑选了这套位于两人工作地点中间位置的江景房,到时候住进来,两人都方便上下班。
林书钰在化妆桌上找到了顾漫的卸妆水和卸妆棉,她眼周已经被黑色眼线、睫毛膏晕染成熊猫眼了,林书钰细致地用给她卸掉脸上的残妆。
起身的时候林书钰才发现顾漫攥紧了她的衣摆,蜷缩着身体,眉头紧皱,嘴里同时呢喃着”别走、别走”。
林书钰叹了口气,又蹲回了原地。
“我在呢,别担心,我不走。”
昏沉的顾漫似乎听到了林书钰清越的声音,紧锁着的眉头舒展了开来。
指尖轻轻触碰顾漫挺立的眉骨,滑至眉心,顺着她高挺又不失精致的鼻梁抚去,润红的指尖她从鼻尖轻轻落下,中指点在她M形嘴唇的唇峰上,无名指落在她唇缝间。
顾漫的嘴唇的形状是锋利的,嘴唇薄,唇角尖,稍稍提了唇角冷笑着的时候尤其瘆人,她身上强大的气场能压得人喘不过来气。
但她的唇瓣却是意想不到的柔软,就像她看起来什么都入不了她眼的恣意妄为的外表下其实潜藏着一颗火热且真挚的内心。
这种人才是最吃亏,只要认定了那个人,一辈子也就栽在那人身上了。
林书钰却是跟顾漫是截然相反的人,她的内心和她的外表一样。
平静、冷淡、荒芜,又寡淡无味,惊不起什么波澜。
她永远不可能像顾漫那样,拥有飞蛾一般的奋不顾身,她对爱的理解其实更多的是陪伴与责任。
当晚,林书钰悉心地照顾着顾漫,脱掉她身上的衣物,用热毛巾给她擦脸擦身,还给她喂了些水,调整枕头,让她舒舒服服地躺好。
待顾漫彻底睡过去的时候,她从顾漫的挎包里摸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将那个小方盒攥在手心,拧了主卧的灯,林书钰来到开放式厨房,开了灯,久久地凝望着小盒子里的两枚戒指。
*
林书钰手撑在床上,两条腿放下,光着的莹白小脚一晃一晃的,任由暖黄色的阳光亲吻她的足心。
她指尖捏着枚戒指,小小的圆环金属染上了她的体温,不再冰冷。
“戒指是给我的?”
她对着刚从浴室出来的顾漫说到。
顾漫惊愕地望过去,只见林书钰红润健康的指尖把玩着一枚铂金戒指,床上敞着一个四四方方的黑丝绒小方盒,盒子里躺着一枚和林书钰指尖配成对的戒指。
顾漫当场就懵住了。
她从哪儿找到的戒指?
她为什么会这样问?
她想做什么?
“是、是...”
她嚅嗫着说到,头发也不擦了,右手捏着那块雪白的毛巾。
小鹿困在心脏,几乎要蹦出胸腔,顾漫脑子混乱一片,从窗户射进来的阳光晃得她眼睛疼,
但她眼睛也不眨一下。
及腰的长发被束在脑后的黑色小肠发圈里,露出修长的脖子和精致小巧的下巴,那张漂亮的小脸也完全露出来,脸上的表情浅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波动。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顾漫走到林书钰跟前半跪着,仰着脸看向林书钰,就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
发梢还在滴水,滑过锁骨,濡湿衣领。
“很久了...”
纤白的指捏着那枚戒指套进左手无名指,时间用了半秒不到,然后她用这只戴着戒指的手拿过床上的小方盒,塞进顾漫手里。
“猫早上还没喂。”
顾漫将那个小盒子攥得死紧,她眼眶红了一圈,但她强忍着感动激动的泪意,摸了摸林书钰的手背笑着说。
“好,我们回去喂猫。”
“对了,学校给了我一套人才安居房,我还没去看过,什么时候一起去看看吧,再去挑选些家具,配两把钥匙,一把你留着,一把备用。”
“嗯!”
这个晴朗的早晨跟任何一天都没有差别,太阳亘古不变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