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修对于再一次回到这栋别墅是参加他雄父的葬礼这件事接受良好,从他小时候目睹雌父因为雄父的忽略而一天天枯萎直至死去开始,他就一直在等待这一天了。
雌父死后,他的家虫以弥修的雄父不能够照顾雄崽为由,像雄虫保护协会提出申请转移弥修的抚养权,因此,弥修就是在他雌父的家族长大的,索性那是一个温馨而充满爱的家庭,让弥修不至于成为一个心理扭曲的大坏蛋。
出于对他可怜雌父的临终遗言的尊重,弥修没有对这只该死的雄虫做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他只是选择袖手旁观而已,静静等待这只热衷于骄奢淫逸的雄虫自掘坟墓。
索性这一天终于来了,弥修兴致缺缺地拨弄自己的白色手套,冷眼瞧着他雄父的家族一群人真情假意地痛哭哀悼。
哦,这可真是个无聊的葬礼。
也是个恶心透顶的家族。
按照虫族古老贵族的家族惯例,弥修作为家里唯一成年的雄性可以继承他雄父的全部遗产,家主地位、房子、钱、甚至还有几颗小星球,以及一些一直让弥修匪夷所思的附赠遗产——隶属于他雄父的所有未生育的雌侍与雌奴。
都已经什么年代了,这些从骨头里流着腐朽的狗屁家族竟然还要遵守这些诡异的“惯例”。
早晚想办法让议会把这些恶心玩意一锅端了。
弥修只能接受所有的雌虫,否则这些可怜虫都会被送去雌虫回收所,那可不是个好去处。
不幸中的万幸,他雄父正式迎娶的未生育过的雌侍不多,只有两个,并且看上去年龄都不小。
终于熬过了葬礼又熬过了漫长的家主继任仪式,弥修无聊地眯起眼,正准备带着两位遗产打道回府,只听到其中一只雌虫轻声犹豫,“家主……地下刑室里应该还有一只……雌奴。”
“呵。”老东西玩得还挺花。
“按照规矩,他也是您获得的遗产之一……”刚才说话的雌虫一直低着头,“求您带他一起走吧!”
另一只雌虫突然伸手将他拽到自己身后,恭敬地低着头,“抱歉家主,青他没有想干涉您的想法,他只是一时冲动。”
弥修倒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觉得冒犯,只是有些好奇刚才那些虫清点遗产的时候怎么会遗落了这只雌奴。
“带路。”
“谢谢您,家主!”被叫做青的雌虫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然后压着兴奋领着弥修穿过悠长的走廊打开密室,然后再进入地下,最后找到最隐蔽处的刑房。
“有一天前家主带了一个雌奴回来,后来他就被关在这里,偶尔前家主会让我给那个雌奴送营养液和伤药,所以……”
弥修觉得事情有意思起来,每个雄虫家里都会设置一个惩罚室,用以惩罚犯错的雌侍或雌奴,这是稀松平常的社会共识根本没虫会藏着掖着。
而他雄父背着所有虫在一个绝对隐蔽的地方建立刑室并囚禁了一只雌虫……这是什么新的玩乐方式?还是这个老东西隐藏了什么秘密呢……
“哗啦啦——”
铁链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十字木架上吊着一只不着寸缕脏兮兮的雌虫,红色长卷发乱成疙瘩,凝着肮脏的不明液体,胸前挂着两个乳环,骨翼被穿了孔,破破烂烂耷拉在地上收不回去,双腿被绑成M形吊起落在木马上,唯一的支撑点就是身下两个穴塞着的粗大器具,看起来丑陋又凶悍。
红色头发……
弥修微微低垂眼眸压下脑中一瞬间划过的脸,又轻轻冷笑一声。
怎么可能呢,那家伙早就死了。
目光转移到面前破破烂烂的雌奴身上,弥修下意识盯着那头毛燥的红发,然后反应过来才移开视线。
看起来是个被玩弄的很惨的雌奴,应当还活着,虽然有点气若游丝。雌虫都是这样的,生命力顽强得很,有些还格外喜欢和雄主玩一些“过分”的小游戏。
不过……
“他有什么特别的,值得老东西这么大费周章把人藏起来。”
青摇了摇头,“抱歉家主,我并不清楚。”
弥修一手挡着鼻子,另一只手轻轻一挥,“先回去吧,别被看见。”转身离开,皮靴踩着地板上还未干涸的血迹发粘令人作呕。
两个雌虫在他身后小心地将那只红发雌奴从刑具上卸下来,稍微收拾一下就将他裹起来,藏进一个搬空的放刑具的箱子扛出去,混在其他的搬运箱中没被虫发现。
……
弥修今天难得在休假,他一回自己的别墅就随意安排那两个雌虫住进一楼的房间并接管家务,以及把那个脏兮兮的雌奴清理干净。
“先把他放进惩罚室里锁起来,给他药和营养针,等他醒了来告诉我。”
弥修没准备按规矩临幸他雄父的雌侍,只是让他们留在这里工作,之前他不喜欢别墅里有其他虫,如今整个别墅里就只有他们四个。
只有那个雌奴有点麻烦……
凡是被贬为雌奴的,一般都是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