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接过手机:“谢谢你啊,还下雨呢,真是麻烦你了。”
特助摇头:“小事,不麻烦。您看一下,东西应该还在。”
尤妍输入指纹,打开手机,里面大致都是工作上一些灵感和图案,是挺珍贵的。
她看的时候,特助说:“手机被一个学生捡走了,又不想还,不过我找到的时候,他还没卖掉,也说没刷机。”
尤妍看了,东西都还在,开心道:“ok,都在。”
“那好,那您忙,我告辞了。”
“好的,慢走。”
车子碾着薄薄的水坑离开了,尤妍拿着失而复得的手机,开心准备上楼。
但刚要动身,有一个电话进来了。
备注是很少打、几乎从来没打过的一个号码。
接起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对她直呼其名,喊着:“尤妍。”
她默默应了声:“嗯,叔叔好。”
倪钦声音一向清冷,透过电话中传来,听着有点像这雨丝微凉的天:“我白天打了你几次电话,你怎么不接?”
“我手机丢了,刚刚才找到的。”
那头一阵沉默,以尤妍对他的认知,他应该是不信的,此刻脸色应该和这阴雨天一样,透着一股冷寂。
不过他没追下去问什么,显然是也不屑去和她争执那些,只是说:“我打算接你奶奶上纽约来住。”
“哦。”
“你这什么意思?”
“没有,我尊重您的想法,只要奶奶愿意。”
电话中又是一阵让人窒息的沉寂,接着倪钦声音愈发冷了两分:“你这么跟我说,又不让你奶奶走,尤妍,这么做不好。”
“我没有呀。”
“那她一直不愿意来?说你一个人她放不下。”
“她确实应该放不下我啊,她养我二三十年,一夕分开,也许以后就在美国终老了,再也见不到我了,她怎么可能接受?”
“所以就是你不让她来的?”
“……”
尤妍哽咽,无话可说。
倪钦:“你没话可说了?”
“……”
那头瞬间火气就莫名其妙地上来了,声音沉如冰:“你也知道她养了你二三十年,到现在还不能享清福,你还要留着她给你做饭,生病了还要给你做饭?给你当免费的保姆吗?”
尤妍揉了揉太阳穴,一会儿深呼吸,说:“叔叔,我是她的孙女,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我在她心里就是至亲,我奶奶不愿意丢下我一个人出国,她最开心的就是给我做饭给我买菜,等我回家舒舒服服能吃到饭,她觉得我工作辛苦,不想我 回家还要自己做或叫外卖,这是长辈对孙辈的疼爱,她也习惯这么照顾我了,不是你说的,那么不耻、冷血。”
那头冷淡至极地甩了她一句,说话目无尊长,“你已经是成年人了,要愿意完全可以自己做!还是你请不起一个阿姨?那你这些年是白混了,不要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或许你给倪杨做顿饭她还要给你付工资吗?或者她完全吃不下你做的,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你做这一顿饭她罪大恶极,不孝到不配活在这世上?”她问。
那头怒不可遏地说她讲话太放肆,“这两者之间没有可比性!我们有血缘关系。”
随后就挂了她的电话。
尤妍拿下手机,人缓缓地平息着胸腔的混乱气息,最后,疲惫地抬头看雨势又大起来的乌黑深夜。
风吹过,雨丝扑满她一身,尤妍觉得心里又凉又热,交织得要把她烧干了,人极度地不适。
最后被雨把身子都淋湿了,她才迈开腿,从大厅屋檐下动身进去,进电梯上楼。
这一夜又无眠到天亮,尤妍坐在卧室的落地窗边一直没睡。
到雨停,霞光初现,想起来要跟席骞发个信息,就打开手机打字:“我拿到手机了,谢谢席总。”
他应该下飞机了,很快就收到回复了,痞里痞气地说:“自己人,客气什么。”
尤妍嘴角弯了弯。
盯着那句宠溺的话看了一会儿,忍了忍,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他:“你现在有空吗?”
眨眼那头就打来了电话,出声就问:“想我啊宝贝?我才发现,现在很早,你怎么这么早起来?”
尤妍没有说话,也没有否认那句想他。
那头的人静了静,一边心里被甜到了一边却正经起来,问:“怎么了?没事吧?”
尤妍忽然哽咽:“席骞,我有点想你呢。”
电话中的人顿了顿,“怎么了这是,完蛋了我才下飞机。”
尤妍失笑,又吸了吸鼻子。
席骞眉头都皱成一片了:“怎么了?嗯?妍妍乖,我在呢,不哭,哭什么。”
“没人要我呜,不知道生我干嘛,奶奶是别人家的,不能心安理得地拥有。”她哭着说。
席骞眼底一片深邃:“我是你的,嗯?你可以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