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格外平静的说:“还行。”
后来那张照片不知怎么就传了出去,计院的院花名花有主,表白墙上一堆哀嚎。
春节前一周,实验室放假,云泥去了趟上海。
方淼和父母吵架,现在连家也不回了,一个人住在校外的出租屋里,她把人带回来,留在自己家里过的年。
晚上,两个人躺在一个被窝里,方淼无意间提到李清潭,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他这么久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云泥怔愣了几秒,点点头。
方淼看着她,叹了声气,“哎唷,别哭了小可怜了。”
那一个年过得还算安稳,开春之后,繁多的学业和竞赛像两座大山一样压在云泥肩上。
她忙得都快喘不过来气,但在接到刘毅海的电话后,还是在五月底抽出一天时间回了趟三中。
云泥是去年的优秀毕业生,现在照片还贴在校门口的橱窗里,学校邀请她回来为高三的学弟学妹们做一次演讲。
结束后,云泥和蒋予在食堂一起吃了顿午饭。
两个人有快一年的时间没见,坐在一起过去的事情不能提,又没什么共同话题,略显安静地吃完了那顿饭,谁也没提起那三个字。
吃过饭,蒋予先回了教室,云泥漫无目的地在学校里转了一圈,往校外走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在身后叫了一声。
“学姐——!”
那声音太熟悉,她整个人一僵,连呼吸都屏住,愣了好久才慢慢转过身。
男生又高又瘦,穿着夏季的校服,还嫌热似地将裤脚往上卷了两道,短头发,脸很白。
只是对她来说,依然很陌生。
“你东西掉了。”男生手里拿着一张中科大的校园卡,上边印着她的一寸照。
“谢谢。”云泥接过去,转身离开的瞬间,眼泪再也忍不住。
她流着泪走了一路,没有在意旁人诧异的目光,只是觉得没有哪一天的太阳能像那天一样刺人。
回去之后没多久,云泥突然发起了高烧,在深夜被梁岑送去医院,输液室没有多余的床位,两个姑娘挤在大厅的角落。
烧得迷迷糊糊当中,她嘴里低喃着“李清潭”三个字,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来,惹得来换输液瓶的护士看着都有些不忍,问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梁岑说:“没事,心病,没法治。”
护士“哎”了一声。
醒来后的云泥并不记得这一茬,输完液,梁岑扶着她去卫生间,洗手的时候,梁岑一旁抽烟,她用拇指和食指捏着烟。
云泥在她微翘着的右手无名指靠近中指那一侧看见一个新纹身。
两个横过来的字母,L和C。
梁岑。
云泥先入为主,“你名字的缩写吗?”
“不是。”梁岑丢了烟,“是我的爱人。”
后来,云泥在夏天结束之前,去了趟梁岑经常纹身的那家店,她在那儿呆了一下午,出来时,脸都是白的。
回到宿舍,梁岑看她拎回来的一堆东西,微挑了下眉:“你去纹身了?”
“嗯。”云泥下午一杯水没喝,灌了两杯水,才抬手脱掉外套,里面是件黑色的贴身吊带。
梁岑在她左肩下边靠近心口的位置看见了那个纹身,刚纹完,图案四周的皮肤都还泛着红。
但不难看出轮廓。
应该是什么河海的抽象化画法,不同于其他山海落日的构造,除了那条抽象的河海纹路,还有一棵简单勾勒出来的树。
云泥的皮肤细,那个纹身养了好久,后来去补色的那次梁岑也过去了。
当时已经是夏末,傍晚两个人从店里出来,沿着小巷往外走,她还穿着上次那件吊带,外套拿在手里。
纹身已经完全出形出色,整体是蓝绿调。
梁岑看了两眼,问是什么。
云泥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纹身,再抬起头时,眼里多出几分缱绻深长的情绪,连着语气也变得温柔。
“清潭,绿荫高树映清潭。”
第35章 (修) 是生是死,我都要回到她身……
二零一五年的春节, 云泥是在医院度过的。
秋末初冬那会,云连飞觉得喉咙有点不舒服,吃一些粗硬食物时总感觉跟哽住了似地, 最初以为是上火, 只在诊所开了点消炎药。
正好临近春节工地上活多,他也没太上心, 直到后来喉咙哽住的情况越来越明显, 胸骨也伴随着出现跟根刺一样的疼痛, 他才意识不对劲, 去医院一查, 食管癌早中期。
医生说要是再来晚一点,情况就不一样了。
云泥那段时间不在庐城, 跟周教授在上海参加展览会, 接到电话那天已经是准备返程, 中午和方淼在她学校吃饭。
食堂闹哄哄的, 男人的声音忽高忽低, 只说生了病, 医生让家属来一趟医院, 商量一下手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