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她也不过二十几岁,但因为雕刻而磨出的茧子有厚厚一层,需要定时清理和做手部按摩,饶是如此,相较于同龄人保养精细的手,她的手还是明显可以看出区别。
叶竞峰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不过不等他开口询问,就见温暖暖拿出工具,动作熟练,丝毫不像是刚学雕刻的新人。
很快,小小的白玉在温暖暖手里渐渐成型,叶竞峰和华兰生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谁都没有说话,只剩下旁边的茶水滚沸的声音。
上辈子做这种小东西没有上千也有几百,哪怕换了具身体,手上的功夫却一点儿都没落下。
在三个人的目光下,温暖暖放下手里的东西,长长的舒了口气,“做好了。”
到底是自己的徒弟,看着温暖暖没有丝毫错漏的完成,华兰生眼中尽是满意,语气中更是难掩骄傲的说:“怎么样,叶九刀,我说了你还不信,这下眼见为实,总不能说我吹牛吧?”
叶竞峰难得的没有和他较劲,拿着温暖暖做出的成品仔仔细细的看了好一会儿,才摘下老花镜说:“不错,没有几年功夫做不出这东西,就是这手法,我好像从来没见过。”
停了一瞬,他抬头看向温暖暖,问道:“这手艺是跟谁学的?”
全国的雕刻流派,叶竞峰不说全都认识,最起码东西摆到自己面前,看风格是能看出来一二的。然而温暖暖当着他的面动手,虽然说手法娴熟,做出的东西也好,可他愣是没能看出来是哪门哪派的技法。
温暖暖早就想好了借口,忽悠两位老人家也脸不红气不喘,“是跟一个老爷爷学的。小时候我和爷爷奶奶在老家生活,村里人都说村口住了个怪人,那时候我调皮,就瞒着家里人偷偷摸摸的去看,想知道怪人长什么样,结果发现是个上了年纪、独自生活的老人家,后来我去的多了,他就问我想不想学手艺。”
她这段说一分真九分假,女主小时候确实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乡下没错,村口也确实住了个无儿无女的老人家,不管谁去查结果都一样。至于所谓的学习手艺完全是胡编乱造,但有了那一分真后,一般也就不会有人会继续怀疑下去。
就算有人非要刨根问底,温暖暖在十一二岁的时候就离开了老家,距今已经是十年之久,村里人还能不能认识她都两说。更何况,那位老人早已作古,他生前性格孤僻,又没有后辈,村里几乎没有人和他打交道,所以真真假假,全在温暖暖怎么说。
系统鬼鬼祟祟的上线,听温暖暖脸不红心不跳的编完一切,忍不住啧啧称奇,“宿主,你不去写小说真是可惜了。”
温暖暖和善的说:“不久前你还说奥斯卡欠我一个影后。”
系统嘿嘿一笑,不说话了。
听温暖暖说完,叶竞峰了解的点点头,感叹道:“这种雕刻技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技法独特,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那位老先生。”
温暖暖微微垂眸,声音低哑的说:“几年前我回了趟老家,听说老人家已经过世,可惜我当时在外地,竟然没有收到消息赶回去。”
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然提起一件伤心事。
几个人都安静了几秒钟,叶竞峰沉沉的叹了口气,语带喟叹道:“可惜了。”
华兰生嘟嘟囔囔的埋怨他,“都怪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叶竞峰也不甘示弱,“我这不是随口一问,我也没想到不是。”
眼看这两位老搭档又要吵起来,温暖暖连忙拦住他们,抿起嘴笑了笑说:“不管怎么样,那位老爷爷要是看到自己的手艺能够被发扬光大,一定会开心的。”
华兰生发现她叫的是“老爷爷”,并非“师父”,便疑惑的问了出来。
“没有拜师。”温暖暖说:“小时候不懂,老爷爷问我要不要学,我就跟着学了,长大后才知道还要拜师,但已经来不及。”
小孩子不懂,老人家怎么可能不知道。既然老人家不提,明显是自己做出来的选择,华兰生也就没有多问。
既然温暖暖同样会珠宝雕刻,那就不太可能造成因为不了解相关技术而造成设计过于天马行空无法完成的乌龙。
沉沉的叹了口气,叶竞峰放下手里的白玉,转而拿起惊蛰的设计图说:“既然这样,那就不是设计图的问题,而是这部分设计用了一种独特的雕刻技术,对吧?”
最后一句问话是对温暖暖说的,迎着他的目光,温暖暖认真的点了点头,“是的,完成这部分需要的雕刻手法,是我离开村子之前学会的,只不过后来上学,就把雕刻搁置下来,只是偶尔自己私底下练习,还没有做出成品过。”
这也算是解释了为什么直到现在这门独特的雕刻流派才被发现。
华兰生听完了来龙去脉,微微皱着眉说:“也就说,现在能完成惊蛰的只有小暖自己?”
连叶竞峰都没有见过这种雕刻技艺,至少目前来看,温暖暖是唯一掌握这门技术的人。
但凡是涉及手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不外传的技法,不管是上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