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张子熙冷眼朝灵虚长老看去,“即便灵印在此你还有异议吗?灵虚。”
听到自来温谦和顺的扶阳子这次处置竟会如此严厉,众人一时间都有些后怕,多少庆幸自己方才没同灵虚那老头站在一块呛声。
“既然掌门已召唤出灵印,老夫自不敢再议。”灵虚长老抬手作揖,竟意外地开始低眉顺眼起来。
再一想到慕衍淮所说的掐灭了张子熙的魂灯,顿时明白他为什么敢这么狂地径直出现在他们面前。
“师兄总算是愿意与我说话了,我还以为你是要一直对我视而不见下去呢。”慕衍淮的语气可以说是极致温柔,只不过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如坠冰窟,“我一个小小的弟子能做什么,只不过是掐灭了祠堂内的一盏魂灯罢了。”
见到这明显的躲避动作,慕衍淮眸光微暗,明明仍在笑着却骤然生出一种阴郁的错觉。
夏邑川被慕衍淮的狠辣气到齿寒,看了眼仍在喘个不停的张子熙怒道,“你怎能对师尊干出如此决绝之事!”
不过门派大弟子及冠本该是大吉之事,此时却落得惨淡收场,掌门动怒也是应该。
扶阳宗灵印是由历代扶阳子用身体传承下来的,非祭天、传承或是殊死搏斗外都不会轻易展示出来。既然说是用肉身传承那就肯定需要本人亲授才行,毕竟下任扶阳子又怎么会预知堪称宗秘传承的方法。
夏邑川被张子熙这架势吓得不轻,一时间也顾不上再纠结什么收徒原因,憋着火向慕衍淮道,“慕衍淮!你对师尊他做了什么?”
慕衍淮听他说到这里,面色柔和了一些,沉沉地笑出声,“师兄你果然永远如此可爱,明明你自己才是被我荼毒最多的,现在却仍旧替我着想……”
本派魂灯是取了原主的一丝魂线所造,若是原主命陨其魂灯也会熄灭。但若像现在这种情况,原主人未死却被掐灭魂灯,灯内的魂线便会自行回到主人体内。只不过是因在毫无防备的前提下猛一嵌入命魂,被这么突袭的修士也会同时心神受损,无法使用灵力都是正常的,更枉论像师尊方才那样吐血了。
慕衍淮这话说完,一股诡异感同时袭上夏邑川与张子熙的心头。
他问完这句又想到什么,面色一沉,“是灵虚放你出来的?他打得倒是好算盘,只可惜你还是来晚了。”
张子熙不自觉地将身体挡住夏邑川,诧异道,“慕衍淮,你从灵犀洞出来了?”
听到师兄这般质问自己,慕衍淮嗤笑一声,“师兄总是这个样子,明明才看破张子熙他那张伪君子的脸,现在却又这么毫无芥蒂地为他说话。”
两人闻声回头,这才看到竟是慕衍淮缓缓踱步而来,面上笑得一片风轻云淡,配着他绝美的容颜显得十分炫目,身上丝毫不见闭关几十日的落魄。
夏邑川被说的一噎,梗住脖子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而且你怎可只听信灵虚那老贼头的一人之言,方才师尊已经证明他的掌门之位是正经受前任扶阳子传承的。你若是还有异议,也应想想师尊这么多年来对我们的悉心教导。即便全不上心,你就不怕做了如此欺师灭祖的事被全修真界诛杀吗?”
哪想知夏邑川此时抢过话头,“师尊,方才灵虚说的那些狗屁倒灶的话可属实?”
张子熙回去路上几次欲言又止再复而收声,而夏邑川却是反差极大地一直默不作响,全程低着头似乎在想些什么心事。
可能是有所准备,这回夏邑川没有像刚才那样反应激烈。说实话,他现在平复下来以后,对这结果反而觉得合情合理。毕竟一个远离世俗的清修大派,何必无缘无故去沾惹朝堂之人。也是他这段时间妄念了,明明作为现代人更应该明白所谓的爱情本来就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上的。
忽然间,张子熙猛地喷出一口血,“咳咳咳!”这一下似乎来得太突然,他秀气的俊颜整个煞白,完全抑制不住地咳喘个不停。
夏邑川曾经对他有多深的父爱,如今就有多不想见他,下意识地就退后一步站到了张子熙的身后。
张子熙收下灵印,语带寒气地说道,“灵虚长老你扰乱我徒儿大礼在前,不尊掌门在后,如此散漫无礼的行径不可能轻轻揭过。自行去你府内闭关吧,下次祭天前不必出来了。”
张子熙一噎,下意识地又想劝诫夏邑川不可说这等失礼不雅的话,下一秒却是反应过来徒儿话中的意思,一时哑然。
“师尊何必诡辩?”一道优雅悦耳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
最终还是张子熙撑不住气,开口道,“川儿……”
夏邑川大惊,扶阳宗的祠堂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的,除非持掌门信物……对了!说起来慕衍淮不就是前任掌门的外孙么,身上有什么信物能进去也不奇怪。
谁知,慕衍淮笑容未减,答道,“却叫师尊失望了,弟子来的分秒未差。”
但张子熙看着他这副平谈接受了的模样,心中愈加心疼。张了张嘴,意图解释道,“川儿,当年你父王虽然确实有将你送与我手里的意思,但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