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别的,多留意某些信件和卷宗便可。”
“母亲,我们能说服她吗?”明雪开口道。
“先将她诓回家,获取信任再说。”明夫人道。
“她会相信我们所说,会愿意回来吗?”明雪忧心忡忡,实在以前关系太恶劣,早知如此,当初应稍稍给她点好脸的。
“今日已在她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但凡女人,不可能不介意,且看着吧,那种子早晚会生根发芽,枝繁叶茂。”明夫人接着道:“再者,你听她今日口气,明显在容府过的也不如外界传言那般顺心如意,她本就没甚主见,耳根子软,看她今日模样,显然有所动摇,哼,待顺王那头再催化一下,不愁她不求着回来。”
“日后还得继续讨好她吗?母亲,我好烦呀。”
“古人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好女儿,乖女儿,我的皇后娘娘,再忍耐忍耐吧。”
“好吧。”
明雪委屈的噘嘴,明夫人心疼的抱抱她,母女二人彼此打气,共同展望美好的未来。
小容园内。
赵鸿之也同容翡一起提早出宫,不便跟去落月楼,直接先来了容府。
赵飞飞与容殊儿也在,三人正在侧院中,围着张小桌子,津津有味的吃煮好的新鲜菱角,宛若在自己家中。
明朗一看,顿时笑起来。
落月楼里满桌佳肴,却毫无食欲,明朗几乎未动筷,此时却胃口大开,当即洗过手,围坐过去。待容翡换过衣裳过来,桌上已是一堆菱角皮。
“说说吧,今日明家都说了些什么。”
绿水等人自发退下,半掩了门,在门外守着。明家之事,未有朝他人声张,却未瞒着赵飞飞与容殊儿。
明朗便开始讲起,未免影响判断,她几乎将当时所有对话,以及她观察到的事都尽可能一一讲述。
果不其然,说道书房时,容翡与赵鸿之都是一顿,抬眼对视,容翡微微扬眉,赵鸿之则笑起来。
“所以,书房果然有问题吗?我看他们问起时,看似随意,却实际很紧张。”明朗道。
“你观察的很仔细,很好。”容翡对明朗道。
赵飞飞手臂一滑,差点磕在桌上,见鬼般看容翡,生平第一次听见容翡夸人。
明朗脸微微一热,容翡神情自若,曲起一指,将赵飞飞滑到他面前的菱角拨开,淡声道:“与我们猜想吻合。”
赵鸿之啧啧两声,道:“看来皇兄真急了,竟铤而走险,再度从你身边人下手。”
明朗见他们显然明白对方意图,略微放心,继续听下去。
“上一次不小心被他得逞,害你中毒,虽吃了些苦,却也趁势清洗掉当时他几乎所有的眼线,容府防御加倍,又被父皇严斥,他再不敢轻举妄动。没想到,如今又动了这心思。啧啧,想必已是走投无路,别无他法了。”
明朗想起当年正是为容翡冲喜方进府,而容翡当时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带病处置了几人,那便是赵蕤之的手笔吗?
赵鸿之继续道:“不过以他如今形势,这招险棋,倒也在情理之中。”
容姝儿一旁不解道:“所以呢,他究竟什么意思,想做什么?”
赵鸿之看了容翡一眼,见他未反对,便朝容姝儿缓缓解释。
所谓君心难测,从前大小政事,圣上几乎都会让赵蕤之与赵鸿之共同参与,早年更对赵蕤之着重教导,如今这份信任与重视却不复存在,转而移向赵鸿之。
而对扶持赵鸿之的容家,随着容国公与容翡这父子二人这些年内外相辅相成的建树与付出,圣上更尤为信任。许多事,都令容翡参与其中,甚至会先过问他的意见。可以说,如今朝中大小事,圣上的心思,往往都是容翡最先知晓。
而最令赵蕤之心惊胆战的是,同样为守护边境的大将军,其舅威德将军近年来连吃数次败仗,容国公却百战百胜,圣上龙心大悦,内有容翡相佐,对容国公也更为倚重。
军中之事,常去信询问,俨然有以容国公为武将之首的趋势。而这些信件,有时直接由官署发出,有时则以私信名义,送来由容翡随同容府的家信一起发出。
“近来有传,父皇将召回威德将军,削其兵权,重整军队。”
这意味着什么?
先不论真假,事关兵权,哪怕空穴来风,一点风吹草动,都足够令人闻之色变。
“所以,皇兄需要掌控这些消息,需要从任何的蛛丝马迹中寻觅”圣意”。而获得这些东西的最好渠道,”赵鸿之指指外面,“就是阿翡的书房。”
“那里,可什么都有。说不定大雍未来的命运,天下百姓数年的命运,就蕴在其中呐。”
“哇——”容姝儿配合的表示惊讶赞叹,赵鸿之不由一笑。
明朗知赵鸿之的话虽不无调侃与夸张之意,但容翡常在书房办公,一些案卷公务,信件往来都置于书房之内,想必其中确有些机密要件。
话至此,赵蕤之的目的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