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过两日,容翡应邀参加一同僚宴会。
宾客满座,十分热闹。
酒席正酣时,那同僚忽带一女子过来,笑哈哈道:“容大人,我这表妹倾慕容大人才华多年,如今得见真人,不顾女子矜持,非要过来一见。”
那表妹乃京城有名才女,真正名嫒美姝。
表妹生的秀丽端庄,娉娉婷婷,吐语含珠,敬上小酒一杯,言“并无他意,只为一了平生夙愿”而已。虽是“而已”,却粉面含羞,欲语还休。
容翡抬眸,眸光清冷,并不认得此女。
周遭却不少打趣之声。表妹端着酒杯,众目睽睽之下,脸色发红,却不退让,反而更上前一步,咬唇唤道:“容大人……”大有誓不罢休之意。
容翡沉吟片刻,忽尔微微勾唇,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表妹登时笑逐颜开,周遭人亦发出一片笑声。
不出一日,明朗又在街上遇见明夫人。
这次亦非偶遇,明夫人特寻她而来。
明朗随明夫人来到一僻静处。
明夫人神色关切:“朗儿,你还好吧?”
明朗面露疑惑。
明夫人道:“我的乖乖,看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听说前些日子容公子街头跟一女子形容亲密,谈笑风生,母亲还以为是你,一打听,唉呀妈呀不得了……你猜是谁?竟是青楼花魁!”
“啊?!”明朗不敢置信。
“千真万确。据说两人在街头那个……总之很难听,那花魁投怀送抱,临走还送了粉帕给容公子,与他相约改日再把酒言欢不醉不归呢。”
“这……这……”明朗震惊不已,显不敢相信。
“好些人看见听见的,还能有假。”明夫人压低声音,道:“还有一事,你怕也不知道。听说户部林侍郎的女儿,那啥京城四大才女的,公然示意对容公子有仰慕之情,大庭广众之下与容公子眉目传情,暗送秋波……”
明夫人盯着明朗惶然的面孔,“据说还与容公子当众喝了酒,容公子并未拒绝——如今京中都在传,容公子对那林才女郎才女貌,门当户对,是不是好事将成——你一点都不知道,一点都没有察觉吗?”
明朗眼中尽是难以置信,听闻此言,喃喃道:“难怪那日闻到异香……难怪近日感觉不太对……原来……”
明夫人一拍大腿,道:“这就对了!”
明朗茫然看向明夫人:“可是,可是,他不是那样的人啊。”
“这你便不懂了,男人是这世上最不可信的东西之一。有几个男人真正能过美人关。”
“那些人为何突然冒出来,从前,都不敢靠近容翡哥哥的。”
“……如今老夫人回来,都知容公子怕是要娶妻纳妾了,所以就都大胆贴了上来。”明夫人面不改色道:“哼,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连青楼的也敢挨上来。”
“可,可我回去问过,没听说老夫人私下相看呀。”
“哎,我的傻闺女,既是私下相看,岂会让你知道!自然瞒着你啦。待一切尘埃落定,才会告知你,到时便打你个措手不及。连我都知晓老夫人的意思了,还能有假。”
明朗绞着手帕,面色惶恐,目光戚戚。
“母亲担心你,特来看看你。可怜的朗儿,别太难过,你先回去再打听打听清楚,看究竟怎么回事。若果不行,回家来便是,明府大门永远为你敞开。”明夫人握着明朗双手,言语恳切,宛若世间最好的慈母,恳切道。
“……嗯,好……谢谢……”明朗眼睛微微发红。
翌日,落月楼。
明朗与容殊儿,赵飞飞三人,面色不虞,坐在二楼雅间。
房门半掩,门外闪过一道身影。
容殊儿率先开口:“外头那些谣言,不过空穴来风,你发什么脾气,跟我兄长吵什么。”
明朗抿唇,“哪里是空穴来风,分明都是实情。他……还有老夫人,你们,其实都知道,只都瞒着我。”
容殊儿撇撇嘴:“也并非刻意瞒着你,祖母不愿张扬罢了。实则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明朗忍不住略略高声:“怕我伤心难过,等人都进门了再告诉我吗?”
容殊儿皱眉道:“你嚷什么?是又如何,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祖母既要为兄长做主,别说是你,便是兄长与我双亲,也不能违抗。你哪里来的怨气,竟拿我兄长撒气。难不成我兄长就只能对你一人好,只能娶你一个?我看这些年容家与我兄长都太惯你纵容你了,惯得你看不清自己究竟是谁了罢。”
明朗气道:“你……你……”
容殊儿站起来:“你什么你!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今日你惹我兄长生气,闹的容府不得安宁,我便也不客气了!你最好安分些,认清自己身份,莫待日后自取其辱!”
明朗气的不行:“我也忍你很久了!我,我要告诉你兄长,你这般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