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嘱仆役们务必好好服侍。
“好累呀。”
明夫人终于走了,关上房门,明朗便趴在了榻上,完全不想动弹。
想不到反间计里遇到的第一个难关居然是体力不支。
明明也没做什么啊,不过是吃吃喝喝,说说笑笑,逛逛走走,跟平日里在容府,或与赵飞飞等人一起时所做的事并无多少差别,甚至还不如后者强度大,为何却这般累?
简直身心俱疲。
明朗暗暗决定,日后去看戏,定要多打赏一些。演戏实在太不容易了。
而这样的日子必定至少还有好几日,毕竟明夫人也定计算好,十分谨慎,不会明朗一回来就马上亮出他们的目的和要求,那样未免太虚假。势必先联络好感情,做好铺垫,方会选一个恰当时机提出。
明夫人留下了好几个仆役,表面为服侍明朗,实则暗中监视。绿水却十分老道,待明夫人一走,便以“姑娘不习惯他人伺候”为由,软硬兼施的全部打发走。
只留自己与青山两人,一个门外,一个房内外间,亲自守着。安嬷嬷则在里头陪着明朗。
“过了这几日便好了。”安嬷嬷低声道:“照我说,姑娘对付着做做样子便行了,不必太实诚,全天陪着演。”
“今天第一天,没办法。日后,日后再说吧。”明朗有气无力道。
无论如何,不可出差错。
安嬷嬷点点头,若有所思,临出发前,明朗将明家与顺王之事,以及这次的计划告知了安嬷嬷,安嬷嬷听后深叹一口气,道声造孽,便未再说什么。她对这些事一知半解,只要明朗无碍,明朗幸福,便不做纠葛。
“此番他们有求于你,必定对你有求必应,是吧。”
明朗点点头。目前为止,是这样。
“那么有件事,姑娘正好趁此时机办了。”
“何事?”
安嬷嬷凑到明朗耳边,低语一番。
“明家的东西,咱们不要,但该咱们的,咱们得拿回来。”
明朗听罢,略一沉吟,想想对计划无害,便点点头:“嬷嬷说的是。我们姑且一试。”
当日明朗早早睡下,翌日起来,继续上演母慈子孝,姐妹情深。
用过早饭,明朗提议到园中走走,明夫人与明雪欣然相陪。
明府不大,园景亦十分寡淡,走着走着,来到一处,明朗停下来。
眼前正是明朗从前居住的那小院子。
明朗打量昔日的容身之所,记忆中它低矮陈旧,阴暗冷寂,总是冷飕飕的,她离开后,显然无人再住,如今已近乎完全废弃,墙面斑驳,瓦砾残破,枯草连片。
那棵树倒还在。
明朗望着那树,依稀看见年幼单薄的自己,孤零零蹲在树下,晒太阳,看蚂蚁搬家,低声自言自语。
都说时间与幸福是治愈伤口的良药,明朗再忆从前,再回此处,心中一片平和,曾经的晦暗与阴霾一并遗落在旧日时光。
明夫人与明雪对视一眼,一个不注意,竟走到这里来了,当即都有点不自然。
“那时便想着,等你回来,就给你安排新住处,这地方,着实寒酸了些。”明夫人打量明朗神色:“朗儿,当年母亲多有不周,你不会还记着吧。”
“母亲能接纳我,实属恩惠,当年如是,如今亦是。”明朗答道:“朗儿唯有感激。”
“朗儿真真懂事。”明夫人笑道,十分满意。
“不过,既到这里,朗儿倒是想起一事,还想与母亲相商。”明朗道。
“何事?朗儿尽管说。”
明朗便道:“事关祖母财产。”
此言一出,明夫人顿时一凛,暗道不妙。
只听明朗徐徐道:“当年祖母送我回京,她名下财产一分为二,一部分交由母亲分配,分予兄长和姐姐们,一部分给予我,但暂由母亲保管和打理,待我成人之后,再归还于我,此事母亲记得吧。”
“确有此事。”明夫人不得不承认。
明夫人又道:“老太太当年之意,是待你成人,回扁州或嫁人时,便给你……若朗儿现在就想要,也不是不可以,母亲这便给你……”
明朗一福:“多谢母亲。只是前日我收拾东西时,无意发现祖母立下的字据……”
“字据?!”明夫人登时一震,强颜道:“朗儿说什么字据。”
“就是祖母的遗嘱呀。一式两份,其中一张当年初初回京,安嬷嬷便给您了,另一张后来一直没找到,还以为遗失了,没想到,此次收拾陈年杂物,竟无意翻出。”
明朗面带笑意,废话少说,直奔主题:“字据前页乃我回京后财产处理之事,后面还有一页,其中说,上安京中的宅子和铺子皆归明府所有,扁州的产业,幼时已多数归至我名下,待我成人,便应由我收回,自己打理,不可再劳累母亲。”
明朗注视明夫人双目,眼见明夫人眼中闪过慌乱。
这的确是明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