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能比她与阿翡更相配之人了。”容老夫人倒是坦率,坦然回答,随后朝明朗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其他话便不多说了。从今往后,你便是我容国公府唯一的孙媳妇,有谁敢说你半个不是,我绝不允许。”
在那晚容翡与她谈过话,剖白心迹后,老夫人便对明朗有了不一样的心思,只是一直过不去心中最后那道坎。这一回,经过密道之事,便再无犹豫。
老夫人说罢,慢慢从颈项中摘下一只玉坠,“这是当初老爷子送我的,这些年一直随身带着,东西不算贵重,只是一份心意,来,拿着。”
明朗当即一惊,这枚玉坠所代表的含义不言而喻。实在没想到,老夫人竟将此物这么交给自己,明朗当下手足无措,满脸通红,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其他人都在笑,容姝儿起哄道:“快拿着呀,别不好意思嘛。”容巧儿跟着稚声稚气道:“莫不好意思嘛。”
容夫人笑着点点头,示意明朗接着。
最后明朗只得红着脸道:“多谢老夫人。”
“还叫老夫人?”容老夫人笑眯眯道。
“……祖母。”明朗小声叫了声,脸上火烧般发烫,忽然想到,容夫人等人都在,不会接下来都让她改口吧……
幸而容夫人等没有提出此要求,大抵还是照顾女孩子脸皮薄。
“哎!”容老夫人却如愿以偿,高兴的不得了,“赶紧好起来,等好起来,便给你和阿翡办亲事。”
“……所以,我这是“因祸得福”了?”
当日傍晚,众人陆续离开后,明朗端详那碧绿剔透的玉坠,半晌,忽有所感,这般感叹道。
本应醒来后的劫后余生,抱头痛哭,伤口疼痛,心有余悸等等,被这么一弄,完全变成了另外一副画面,简直可说是喜气洋洋……昨日的经历仿佛只是一场噩梦,梦醒后便随之烟消云散,不曾留下任何阴影。
而关于那件事的最终结果,没人告诉明朗,明朗也没有去问。容家没事,已说明一切。其他的,日后自然慢慢会知道。
这场突如其来的事件带给明朗最大的影响,除了肩上的伤痛,竟是容老夫人的态度转变。
她当初那样做时,可完全没想过。这算是意外之喜罢。
明朗想了想,不由道:“好像还蛮划算的呢。”
语音一落,便见容翡目光扫来,那目光中没有责备,却含着警告之意。
明朗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她醒来后不久,容翡便被容夫人强行赶走,明朗方知,她昏睡之时,容翡一直守在床前,不眠不休,足足三日。容夫人好说歹说,以别吓着明朗,方劝他勉强换下了那身血衣,之后便再谁也劝不动。
“母亲你们都去歇着吧。我无事,陪着她,心里有数,不必担心。”容翡面色仍旧冷静,只目光须臾不离明朗半寸。
所有人拿他无法,只好随他去。
明朗想起容姝儿最后一个走时,与她说的话。
“我们被接回来时,那些人已全部……当时你已被兄长抱进房里,我从未见过兄长那副模样,仿佛要将世间所有人都杀尽方解心头之恨一般……”
“后来守着你时,也好可怕,好吓人。实不相瞒,那时候我们都好担心,我,我总有一种感觉,若你真有个三长两短,不再醒来,兄长他,他不定就跟了你去了……”
明朗听后久久不能语,无法想想他当时的模样,但想必那段时间里,他所承之煎熬,一定十分沉重难受。
明朗抬眼凝望容翡,他洗过澡,换了身干净衣袍,吃过些东西,又睡过几个时辰,精神恢复了许多,不复她初醒时的激动,已恢复惯常的平静。唯眼中仍残留些许红血丝。
苦守几日,终于候的明朗醒来,而实际上两人还未怎么好好说上几句话。
而明朗这一句,着实有点戳心。
明朗忙道:“我说错了,对不起。”
容翡扬扬眉,没说话。
明朗这时候冷静下来,心里便有些忐忑。想起她所为,不知他会怎样想,表扬她做的好,还是骂她不听话胆子太大以身犯险?明朗觉得后者居多,大概又要受训了。然而容翡却什么也没有说,既未赞她夸她,亦未骂她怪她。
仿佛只要她醒来,便什么都无关紧要。
仿佛来日方长,一切都在心里。
当然,也有可能是等日后再算账。
“喝点水?”
容翡倒来一杯茶,温度适宜后,递给明朗。
明朗伤的是左肩,右手倒无妨碍,她低头喝茶,容翡便在一旁静静看着她。
如果我真的死掉了,他会跟我一道而去,共赴黄泉吗?明朗忍不住想起容姝儿的话。
明朗年轻轻轻,平日里无忧无虑,与容翡蜜里调油似的,何曾会想这种事。但人天性都是浪漫的,以身殉情什么的,仿佛只是传奇故事里,戏台话本里才有的事,听起来便觉荡气回肠,深情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