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的男人, 应该是他才对。
“那个, 承哥,你别太激动, 先冷静冷静, ”其中一位朋友见他表情不对, 只好硬着头皮开口,“虽然傅北瑧和段时衍在一起了, 但你也不用——”
他话没说完,就见宋彦承僵硬地转头,难掩烦躁地盯着他, 语气冷得像是淬了冰:“你刚才说,谁和谁在一起了?!”
朋友:“……”
不是,人家两人进来那会儿姿态摆得那么明显了, 可半点没有要瞒着不告诉人的意思,这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来,怎么他承哥还不知道啊??!
朋友尴尬地挠了挠头,半晌憋出一句:“那什么,哥,不然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你也什么也没听到?”
宋彦承:……这种事情让他怎么当作不知道?!啊!!
说话的朋友也有些纳闷,他小声逼逼:“不是,这婚约早都退了,怎么你这反应就跟做丈夫的被人绿了似的……”
再说了,这婚不是他承哥自个儿愿意退的么,那人家傅大小姐之后爱跟谁在一起,跟他承哥也没关系不是,最多就是她后来交的对象稍微惊人了些,傅北瑧挽着信合那位段总进来那会儿,连他们几个都被震到了。
宋彦承虽然不说,但他们几个交情好的,谁不知道他一直把段时衍当作眼中钉肉中刺看,说是句死对头也不过分。
这前未婚妻和死对头……朋友暗暗瞄了宋彦承一眼,这么一想,他坐在这儿,好像是挺尴尬的哈。
他好心问道:“承哥,要不你今天先回去?”
“我凭什么回去!”宋彦承胸口燃着一腔怒火,他这话出口时没控制好音量,嗓门稍微大了点,引得附近几桌的人不禁朝他这儿看过来。
宋彦承坐姿僵了僵。
他无声无息地挺直了后背,不为别的,只为回头看向他的眼神里,其中有一道,属于傅北瑧。
但她只看了他短短一瞬。
仿佛真的只是为了满足一下她的好奇,在看清大声说话的人是谁后,傅北瑧就平静地将头转了回去。
他的存在对她来说,似乎连一秒钟都不值得多给。
傅北瑧今晚的酒红吊带裙更衬得她肤白如玉,宋彦承坐在他的席位上,看他曾经的未婚妻翘着唇角眉眼弯弯地对另一个人展露笑颜,甚至在段时衍抬手帮她将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时,略微低头方便了他的动作。
只是一个很小的动作,却让宋彦承有了种,他即将输得一败涂地的感觉。
他指端发麻,挺直的脊背重新垮了下去。
身边的朋友看他这样,心中一时也有些不落忍,他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你别想太多,事情还没走到底,没准还能有转机也说不定呢!你跟傅家大小姐认识的时间可比段时衍长多了,算下来还是你的机会比较大!”
“就是这个理,要我说,承哥你也别太要面子,放下身段平日多哄哄,指不定人就肯回头了。女孩子嘛,都是要面子的,你从前做的不好,往后多描补描补,还怕打动不了她?”
……
这帮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话嗡嗡地传进宋彦承耳里,他握了握拳头,总算找回一点自信。
对,他们说的有理,他若是此刻萌生退意,不是正合了段时衍的意。
他不能就这么放弃!
“承哥,傅大小姐喜欢什么,你总该知道吧?”有个朋友想当然地给他出主意,“你要追女孩,投其所好总没错。”
宋彦承闻言,陷入了沉思。
傅北瑧喜欢什么?
他拼命回想,得到的只是些模糊的印象。
从前他们两个相处时,她似乎很少提到自己的喜好,而他也不会主动问她,她喜欢,她喜欢……珠宝!
她喜欢珠宝!!
宋彦承眼睛一亮,他打开今晚的拍品介绍,刷刷地翻阅起来。
对,就是这个!这枚戒指不错,寓意也好,他送给瑧瑧当赔罪,她一定喜欢!
******
宴席结束后,今晚的慈善拍卖正式开始,前边的拍品一样样报价,傅北瑧对这些态度一般,只在开场时拍了一对她还算看得过眼的耳环算作捧场,剩下的时间便用在专心等她的双钻戒指上。
这枚钻戒本身价值不菲,放在今晚的拍卖上也是压轴展出,主持人刚一介绍完,就有人迫不及待地举牌叫价。
顾予橙知道她喜欢这枚钻戒,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她竞价,傅北瑧等价格叫得差不多了,才准备举牌——
“八百万!”
一下子往上又抬了几十万。
傅北瑧要举牌的手一顿,顾予橙往后探了探脑袋,凑过去趴到傅北瑧耳边小声对她道:“瑧瑧,是宋彦承抬的价。”
“我知道。”
她听出来了。
她只是不懂宋彦承突然跑出来竞价做什么。
他是在乌干达的密林和山地大猩猩玩相扑,被它猛烈的巴掌拍坏了脑子,打算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