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世人只知朝内厂珰在,不知天子在朝。
可他依旧不满足现状。
这几年沈玄谧处心积虑拉拢人心,壮大势力。以他为首的阉党表面为皇室效力,其实只听从他的吩咐。
他的势力增加得恐怖,他的两个手下不知他的野心,曾问过他:“督主现在这个位置无人能撼动,权力再大,能大过天子吗?”
“说到底我们还是圣上的鹰犬,跟裴家世代一样,不过是陛下跟前摇尾乞怜的一条狗。”
沈玄谧勾唇轻笑,他冷冷道:“不…不…人一旦有了欲望,便不会满足。”
新皇不时生病,他也因此频繁逼问崔缪,最终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沈玄谧早已收买为新皇诊治的太医,常常挑拣合适的药材,亲自煎药,用掉不少名贵药材。
然而新皇的病情时好时坏,多半时间喜怒无常,偶尔成日痴傻。
沈玄谧十分厌倦与这样的新皇相处。
第一年赏赐的香色麻飞鱼服他只穿过一次,他厌恶看起来相似天子鹅黄常服的颜色。
夜雾缭绕夜空的明月,还未熄灯的天子寝宫人影幢幢,阴暗的人影掠过精美陈设,凉风吹过,摇晃的烛火拉长扭曲了人影。
黑压压的影子变化数次,最后影子像只狡猾的狐狸,露出得逞的奸笑。
两侧宫女掀起纱幔,沈玄谧放轻脚步走到床边,他俯身注视少年天子乖巧的睡颜,抚摸脸颊的手缓缓往下,伸向脆弱柔软的脖颈。
他的手指微微收紧,他只需用力掐住掌下纤细的脖子,对他最大的威胁便不复存在。
昔日的音容笑貌在他脑海浮现,他的手开始发颤,纠结的情绪在内心纷涌,他悲哀的发现从前到现在都下不了手。
“乖乖的,就像现在这样,做我的傀儡。”
沈玄谧喃喃地收回手,他的双眸冰冷,对权力的欲望从未泯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