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怀霜对这味道格外敏感,他也发现不了。
捻起一抹香灰,殷怀霜细闻,面上渐渐爬上狰狞又冷到极致的锋锐感。
殷怀霜抬手击掌。
屋门外忽传来踉跄的脚步声。
殷怀霜敛眉,两指抬起微勾,假山落下的阴影有短暂一瞬间起了波澜。
屋门被撞开,少女身影跌撞而入。
殷怀霜冷冷望着,蓦地,怀中便撞进来一个柔软带着枣糕香的身体。
殷怀霜再想不起那什么苦涩微酸的气味,鼻息间俱是清甜霸道的枣糕香。
少女伸出双臂环住他,在他僵硬的怀中拱来拱去,口中软软发出唔声。
殷怀霜何曾听洛桑发出过如此娇媚的声音,一个字音便几多缱绻,缠绵撩人入心尖,心也在缠着滴水。
殷怀霜耳根红了。
洛桑彻底贴在他身上,茫然地仰脸看他,眼尾晕开绯色,嘟嘟的唇瓣红润润,轻轻张合。
一滴水珠从眼位滑下,滚过唇角,少女迷茫也好奇地伸出小舌尖,魅惑也单纯。
她拉着他冰凉的手贴上面颊,迷蒙的眼眨了眨,再眨了眨。
末了,殷怀霜掌心一疼,软软的濡湿长久停留。
“唔……去里面,呀我打…坏人!”
18. 入赘进行时17 做你的夫婿
晨间,小院寂静无声,假山嶙峋,草木茂盛,青绿中,一枝少见的白色野蒲菊高昂着头,鸟雀飞过,扬起一阵剔透的晨露。
流水寂寂作景。
复归寂静的屋内,响起第一声轻语。
散落床幔间,榻上的少女脑袋微微挪动,无意识发出声呢喃。
细软的腰肢压着一截被角,薄粉小衣将将裹住雪玉团子,红梅艳艳,雪压梢头。
似乎觉得冷,少女愈发往身边的热源凑近,两只藕臂伸过去抱住,身子窝进去。
另一只手伸过来,无意识地安慰轻拍,少女眉目舒展,再次安睡。
时间无声流逝,不知过去多久,阳光爬满屋子,轻纱床幔坠满细闪光点,榻上之人睁开眼。
洛桑茫然地凝聚视线——
她在哪?
一片白白的地方?
现在是白日?
哦,原来是贴在她眼前的东西是纯白色的。
还有,她抱着的东西好舒服。
是什么东西呢?
洛桑眨了眨眼,后仰脑袋,缓缓眯眼看去。
下一刻,洛桑连滚带爬跑下床榻,怔然望向榻上被她惊醒,不满蹙眉的人。
“别吵。”殷怀霜声音沙哑含糊,熟练地抬手拍了拍身侧,却拍了个空。
比洛桑大出许多的手顿在半空。
洛桑呆滞得忘了呼吸。
别睁眼,千万别睁眼!
可惜,无人听从洛桑迫切的呼唤。
漂亮懒怠的一双眼睁开,先看了一眼身侧,随即准确地望向洛桑的方向,眉梢几不可见地一凝。
殷怀霜自榻上坐起,动作有些艰难,衣衫松垮,动作间手腕处一个牙印清晰可见。随着他起身,锦被下滑,身前肌理如玉,唯有几条杂乱血痕败坏了白玉的完美。
殷怀霜看着洛桑的目光不甚明朗。
洛桑本能想上前将那两片衣衫陇紧,挡去上面的罪恶印记。
然而,洛桑抬起手,映入眼帘的是两条细白赤.裸的手臂,洛桑茫然发现,她竟只裹着一件不成型的小衣。
洛桑僵硬,一时不知是该先捂住自己,还是先挡住殷怀霜。
难怪,他看她的目光那么怪异。
洛桑憋红了脸,“你闭眼!”
殷怀霜一语未发,垂眸合眼,苍白的面上若有似无一抹红晕,眉间隐有烦躁。
片刻,蓦然,殷怀霜抑制不住地低咳起来,咳得伏在榻上艰难喘气,血色全无。
殷怀霜垂着头,发丝完全遮盖住面容,一动不动,只偶两声低咳,肩膀颤动。
洛桑很想转身就跑,她完全不知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恍惚是有那时个丫鬟打开了屋门,说了句什么话,隐约是说殷怀霜的,她便跟着丫鬟走了。
可榻上之人此刻似乎非常难受,洛桑想到醒时见到的画面,她手脚缠在他身上,而他呼吸清浅,苍白的面容上最清晰的颜色是眼眸下的青黑。
仿佛被折腾了一夜。
洛桑捂着脸低吟,不得已挪着小步靠近床榻,伸手碰了碰殷怀霜,飞快缩回手。
“……你,你怎么样?”
良久,伏在榻上的人方坐起身,倚靠到床榻上,白着脸。
殷怀霜眼眸轻抬,脖颈滚了滚。
“把衣裳穿好。”
过于干涩沙哑的嗓音入耳,洛桑小半晌才连蒙带猜明白殷怀霜说的话,面颊充血之后,继而面无表情。
洛桑抓起地上的衣裳。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