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期待的台词,毕竟如今是她求人,她活该给人捧哏!
“我同颜玦站在一块儿,你怎么能瞧见他,却是瞧不见我?”
黄瑞摸了摸自己全白的头发,又缠了缠长长的白胡子,一脸褶子都变得娇羞起来,他带着他的骄傲与坚贞来了:“这天下的女人,我只瞧得见一个!”
果然如此!
果然如此!
陈望书感慨万千的看了黄瑞一眼!像她这么贪花好色的,长得美就是全世界;像皮老夫人那种,要的那是正人君子,而不是你这样的情话大全!
难怪白发苍苍了,都只能够对着一封信表白……人家要的是大米饭,你非糊人一嘴葱油饼!
黄瑞说了一直想说的话,顿时激动起来。
再看陈望书的眼神,都变了。
只见他袖子一撸,翻身跳下了马,一个华丽的转身,指着陈长歌就骂了起来,“你们哪个想当皇帝,都跟老子没关系,但今日哪个敢动陈二姑娘一根汗毛,就跟我黄家军过不去!”
“你们这群掘人祖坟的,用桃木剑儿,跟地下的鬼尸打,那是一打一个准。但是真刀真枪,不好意思,得罪了!往前数个十年,你往这南地打听打听,就这破宫,以前都是老子的后花园。”
“也就是你们黄爷爷我,懒得费那个精神,我那心上人,她见不得土匪逆贼,才叫你们姓姜的占尽了便宜。要不然的话,这天下哪个说了算,咱们还得重新掰扯掰扯呢!”
陈望书听得了然,当年东京之乱,官家一路南逃,陈国实际上已经亡国。
南地不少手中握有军权之人,都有异心。
也是一来他们没有底气,抵挡北面强敌,二来互相顾及,这才按捺了下来。实际上,比起十年前,如今的大陈,对于地方的掌控,要弱多了。
要不然那利州城,也不会由着奇族人兴风作浪。
黄瑞说着,啪啪啪的拍起了巴掌。
那不远处的黄家军,像是听到了进攻的号角一般,擂起了战鼓。
“阿爹之前不是说,我们人少,毫无胜算。叫我同颜玦住手,因为不想百姓生灵涂炭,不想让齐狗有了可趁之机么?”
陈望书说着,眨了眨眼睛,“怎么办呢?阿爹,现在时局已经颠倒过来了。黑羽卫比你们凶,黄家军比开山军人多……现在换我劝你了,你能收手吗?”
陈清谏这时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黄老将军年纪大了,几乎已经是处于养老的状态……如今官家的掌军人,多半都是当年跟着官家一道儿南下的亲信。可黄家军不同,他们原本就是南地的军队。
只不过他们当年,都没有哼唧一下,就直接让出了临安城。又乖巧得很,从不张扬,对官家几乎是言听计从。
这种地头蛇,他没有惹过事情,官家自然也不想轻易的惹他。就让他在那里静静地搁着,像是路边随处可见的树,你说它不存在,它就在那里。
你说它存在,每个人的眼睛,都好似看不见他。
这就是黄家军。
“是我小瞧了你,我没有想到,你能请来黄老将军助阵。”
陈清谏看了一眼陈望书,眼神幽深。他实在想不出来,陈望书同颜玦,是何时同黄家搭上了关系。
陈望书笑了笑,又看向了陈长歌。
“长歌,先前在宫门口,你对我说什么来着?就是特别大义凛然,感天动地的话?让人一听,就觉得你很有苦衷,形象十分高大的话?”
“我当时听了,都在内心感叹,你可真是一个孝顺,又深明大义的人呢!”
陈长歌抿着嘴,没有搭话。
陈望书笑眼弯弯,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似的,拍了拍自己的头,“哎呀,瞧我这个记性。”
“你说你并不一定要做那个皇帝,你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给你阿爹讨公道。你要讨的是什么公道呢?对了,你阿爹成了亡国之君,你想要让史官为你阿爹洗刷冤屈。”
“是平王勾结齐人,才有了东京之乱。”
陈望书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虽然我并不情愿,但你的心愿,我已经大度的替你实现了。说出来真的不怎么愉快,但你爹的公道,我已经不计前嫌的替他讨回来了。”
“哎呀呀呀,这么说起来,你完全没有必要,再打这一战了啊!总该不会,你先前是骗我的吧?”
陈长歌抬起头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终归没有说。
陈望书瞧着好笑,总不能白莲花都是你,什么好的都让你说了。装好人谁不会呢?她这辈子,第二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戳穿白莲花了。
你不是最爱脸面么?那就让你在所有人面前丢脸。
“长歌,你想好了吗?”
陈望书又问道,黄老将军又拍了拍手,黄家军的战鼓又擂了起来。
开山军们身后一紧,左顾右盼起来。
他们身前有蹲在树上的黑羽卫,身后有来势汹汹的开山军。他们刚才同禁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