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做了蜜方酥,只等回来品尝。房内还有她未看完的话本,放着自制的书签只等回头再看…
怎知不过是出趟门,去取之前定好的簪子,结果再也没能回来。
她自认已经算佛系,从不与人结怨,更何况幽居别院,几乎与世隔绝,碍不了谁的眼。为什么好好的会有人对她出手?到底是谁,非要置自己于死地。
今生和上辈子已经完全不同。上辈子的事,除了自己,那就只有一个人最了解,就是同样重生的孟轻舟。
虽然恨不得再也见不到此人,如今也是不得不见了。自己现在过得好好的日子,总不能再被一个莫名的刺客给毁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薇儿,你终于肯见我了。”孟轻舟神情憔悴,但是,看见盛月薇,他眼里的喜意遮掩不住。
盛月薇看了对方一眼,也有些诧异。上次见面还挺精神的一个人,怎么现在变成这样。
对方上辈子感情上不好说,但是官场上还是能说一句春风得意的。哪怕是这一世,年纪轻轻就高中状元,还有永泰帝在背后为他撑腰,他依旧身居高位,甚至比上辈子还要风光。
如今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
孟轻舟苦笑了一下:“陛下,不,顺王突然退位,之前得罪的那些人自然不会放过我。”
永泰帝退位的太过突然,他的余党自然没有什么好下场。
加上慕容昭和永泰帝之间几乎完全撕破脸,其他人也没什么顾忌。还有不少人对他的位置虎视眈眈,只要他稍有不慎,可能就会万劫不复。
盛月薇听了,一时间感觉很复杂。
不知如何形容,但这种感觉纵使算不上幸灾乐祸,但也不至于同情。
孟轻舟也不需要谁的同情。
“我今天过来,是想问你一句,上辈子杀我的人是谁,你知不知道?”盛月薇秀眉轻蹙。
“薇儿,若是能抓到那人,我就算拼着性命不要,也会为你报仇的。可恨那人太过很辣,不管谁车夫还是侍女,他一个活口都没留下。而且他用的是最普通的长剑,任何一家打铁铺都能买到,没有任何特色。我既不知他相貌,又不知他来路,最终还是没能将此人绳之以法。是我无能,不能为你报仇。”
孟轻舟现在回想起当时的场景,都只觉得心痛的无法呼吸。尤其盛家的态度非常坚定,坚持不让自己带走薇儿,甚至不让自己来祭拜。每每想起,真是既痛又悔。
“找不到凶手?难道事情很难猜吗?我自认与人为善,少有人会恨不得置我于死地。换而言之,我要么是被你连累了,要么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做了。毕竟她既恨我,又有那个实力去付诸实际。”盛月薇一边品茶,一边慢条斯理地说。
“我知道你怀疑谁,我也怀疑过她。但是,薇儿,我也好,国公爷也好,谁也没能抓住她的把柄。没有证据,又有慕容赢护着,谁能拿她怎么办?”孟轻舟的神情凝重,当时他不惜和盛月华撕破脸也想着为妻子报仇,但是最终还是败给了慕容赢,被找了个错误,贬到西北,之后就郁郁而终。
“那你见过这个人吗?”盛月薇拿出一幅画,上面画着一个黑衣男子。
这个男子带着黑色面巾,只露出一双眼睛。但就那双眼睛,却仿佛毒蛇一般,似乎随时会上来咬你一口,一击致命。他身形瘦削,但握剑的手却很是修长有力。尤其耳垂下方,还有一个红色的小痣,鲜艳的如血一般。
“是他…?是他!”孟轻舟几乎要跳起来了,“居然是他!”
“你认识?”盛月薇震惊,自己凭印象画出杀手的样子,却没有对此报太大希望。杀手毕竟带着面巾,她也没看见对方面巾下的脸,孟轻舟这样都能认出来,想必上辈子两人有过交集,甚至非常熟悉。
“何止认识,此人还与我同殿为臣,每次进宫都会见到。”孟轻舟眉头紧锁。
“那他到底是谁?”盛月薇急切地问。
“他是慕容赢亲自任命的禁军统领,负责守卫大内的安全。他来历非常神秘,之前所有人都没听说过此人,仿佛凭空出现。他名为柳承影,说是盛月华的表兄,也是由她引荐给慕容赢的。”孟轻舟表情复杂。此人沉默寡言,几乎不与其他臣子往来,极得慕容赢的信任,没想到,背地里,居然是个出色的杀手。
“柳承影,柳家。”盛月薇喃喃道。
盛月薇听母亲说过柳家,却从没见过柳家人。
柳家把女儿嫁入盛国公府,固然享了一时的富贵,光是国公府的彩礼就足够丰厚。但是,穷人乍富,他们整个家族依旧与上流社会格格不入,改换门庭哪有那么容易。
当初富贵来的太轻松,金银珠宝养大了他们的胃口。可惜柳氏去世的太早,导致他们和国公府的关系断绝,同时被养大的胃口却很难再变小。所以败光了所有钱财之后,柳家人连京城都呆不下去。
这样的一个家族,远离京城,无人知晓。但是,血缘上又和盛月华的关系足够的近,用起来倒是方便。
“果然和她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