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所谓?”
林落凡的步子突然刹住了,极诧异地回头看他。
她不明白他这些话的意思。
再次对上她的视线,许星灿轻轻笑了,缓缓举起一个手机,没说话,然后低头只利落地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屋内忽响起若隐若现的音乐声。
手机连了蓝牙音响。很快有人说话声从中传出来。
——“哥,我打听过了,这次的事,八成就是‘夜风里’那个许星河干的!”
——“不管怎么样,这口气我咽不下!我一定要给他点教训!”
——“我查过了,禁药只要到达一定量,就算他查不出他有切实销售的证据,也会判刑!反正我能拉下他一天是一天,能拉下他一年是一年!”
——“骆乾!”
——“哥!你决定吧,他们把我们害得这么惨,我们凭什么不能报复?!”
——“你也明白我们这样根本躲不了多久!警察抓到我们是迟早的!”
……
林落凡惊了!
下一秒,她下意识疾步上前就要去拿他手里的手机。许星灿先一步退步抬手,迅速躲闪开。
林落凡惊诧不已,“你哪儿来的这个?!”
“这你别管。”录音被按停,许星灿脸上又浮出笑,盯着她,“关键,你想要么?”
这是许星灿那日从KTV归来后的意外发现。
他生来戒备心强,每一次应酬谈事,习惯于在悄无声息处全程录音。
那日KTV约见刘总,他手机不慎落在包厢,助理取回后,他在前些日子回放复盘时,听见了这段对话。
彼时他震惊、讶异,也有喜悦。
林落凡看得出他神色里盎然的隐意,她抿了抿唇收回手,“你想怎么样?”
许星灿笑得却更深些,手机在手中微微打着转,“答应我个条件。”
林落凡用眼神疑问。
他说:“落凡,你今年,满二十了,对吧?”
“……”他这话说得极隐晦,林落凡在愣了半秒后才恍然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眼神的情绪从急切到愣怔再到不可思议,她一瞬不瞬盯着他惊声问:“你疯了吧?!”
“如果你这么觉得,就当我是疯了吧。”许星灿面不改色,“你只要答应了,那这个,就是你的。”
“不可能!”
“那……”他也不强迫,顿了顿缓步走到鱼缸前将手机悬在鱼缸上。眼见他下一秒就要松手,林落凡脸色一白连忙叫住他,“等等!”
许星灿背对她唇角微勾,再转回来时笑容又恢复原先的神情,问她:“改变主意了?”
林落凡沉沉深呼吸了一口气。
“许星灿。”她双手在身边攥得不禁微颤,努力让自己的情绪保持着平静,艰涩说:“就算我……算我求你,我求求你,行么?”
她这些天,除却自己的事情焦头烂额以外,没少替许星河的时四处求人奔波。如若有证据能直接指认他是被人陷害……
“不行。”许星灿丝毫不假思索。
林落凡一滞,强压着的语调还是忍不住扬起来,“你这样做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么?你明明不喜欢我!”
“我能气许星河啊。”许星灿轻飘飘笑答:“只要对许星河没好处的,就都是对我有好处的。这就够了。”
林落凡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她看着他,看着他就这么与自己微笑相对,她感觉他此刻就好像一个带着笑面的野兽,正用最优雅的方式去慢条斯理地猎咬自己最深恨的敌。
她浑身发凉,周身温度也越来越冷,一瞬不瞬盯着他的眼睛,“你这么做,就不会良心不安吗。”
许星灿淡淡看她。
“你明知道他什么都没做过……现在外面所有人都说他罪有应得,可真相就是,他明明没有错,而你是这全世界唯一能证明他没错的人,你却在这关头要这样做……”林落凡胸口微微起伏着,眼底有了湿亮,“你不会良心不安吗?”
“我为什么要良心不安。”许星灿脸上的笑也没了,神色很淡,蓦地勾唇笑意像嘲讽也像自嘲,“我巴不得他坐牢坐到死了!”
“那我呢!”林落凡的最后一丝防线像是被他这句彻底击溃,眼泪掉下来朝他喊:“我又做错什么了!”
像是许久以来所有沉淀的积压的隐忍的情绪尽数坍塌爆发出来,林落凡突然冲上前,照着他就不管不顾地踢打,眼泪疯狂地涌出来。
“我做错什么了?我做错什么了你们要这么对我!我的朋友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我一直坚持要找真相,现在却告诉我那就是个局,我从头到尾就像个傻子一样!我喜欢的人一开始接近我是想利用我!我明明什么都没做过,可现在却全世界都在骂我、诅咒我!”
“这是你们两个人的恩怨,可是却把我扯进来!我又做错什么了?凭什么!”
她疯狂踢,疯狂打。这一刻像是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