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桌子,“妈说的就是你投资这件事,咱们向家的生意从来不涉足影视行业,就是因为影视行业有风险,你别看有的人风光,赚得盆满钵满,你是看不见那些个亏得裤衩都没得穿的。”
一些大老板为了捧自己心仪的小明星,总是投资这个剧投资那个剧,最后不知赔本的多少。
常胜将军一本正经说道:“妈,我们是母子,你怎么可以当着自己亲儿子的面说这么不堪的话题,什么裤衩裤衩的,还没穿裤衩……”
向清白了常胜将军一眼:“你少跟我耍贫嘴,妈还对你不了解吗?你这算什么投资,你是为了替覃思解围,所以斥资投资覃思的这个剧,你根本就没有考虑投资风险。”
常胜将军啧啧两声:“妈,你和覃思还是不是同一个公司的了?你们可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呢,你这话说得好像巴不得覃思翻船一样,如果硬要说我是为了替谁解围,覃思与妈,那当然是妈亲,我是替妈解围。”
向清翻了个白眼,对儿子的油嘴滑舌,简直无奈。
“你都在背后为覃思做了这么多事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向覃思表白,什么时候要抱得美人归啊?”
“妈急着当婆婆了?”
向清噘嘴:“何止?我急着抱孙子了。”
常胜将军凉凉一笑:“其实,我也急着抱一个弟弟妹妹,从小到大,我不知多羡慕小津叔叔有覃汉那么个弟弟。”
儿子越来越不像话,向清简直听不下去,腾地起身走掉。
……
……
向清去覃家探望了覃湖教授和李梦瑶,两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很不好。
李梦瑶的不好是心智清明的,覃湖教授则是有时清醒有时糊涂。
覃家别墅里还多了一个与覃湖教授差不多年纪的老人,他陪着覃湖教授在花园秋千架的位置说话,不知道跟覃湖教授说了什么,覃湖教授笑得跟个孩子似的开心。
只听那老人哀伤叹了口气:“你病了,神志不清了,反而能与我面对面相处了,如果你健康时,你反倒不愿意接受我,好吧好吧,你放心,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一直陪伴你照顾你的,你放心,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向清由覃小津陪着离开花园,走回客厅。
路上,覃小津说道:“那是我姑姑年轻时候的恋人,你知道的,我姑姑一直单身,兴许就与他有关。”
“他现在是打算一直陪伴姑奶奶?”向清惊讶地问。
覃小津点点头:“也算是弥补了两人年轻时的遗憾吧。”
覃湖教授与梁生之间的故事让向清和覃小津心里都唏嘘不已,而白荷已经答应了梁生,要以他和覃湖教授为原型创作一部电视剧,已经着手创作了,所以显得忙碌。
向清来了,覃小津去书房唤出白荷,三个人围桌喝茶,聊了很多话题,都唏嘘不已。
逝者如斯夫,生者当自勉。
活着的人好好活着,珍惜当下,做有意义的事,才是对死者最好的安慰。
白荷和覃小津无法振作的另一个原因是覃浪。
已经改叫刘仪宁的覃浪已经出了ICU,不过成了植物人,暂时没有苏醒。
什么时候苏醒,医生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只能交给天意。
父亲死了妹妹死了,继子躺在医院里,向清对覃小津充满同情,可她什么也做不了,安慰的话又太空洞了。
覃小津无论遇到什么大灾大难,他身边都有白荷了,自己俨然已经成了局外人。
从覃家别墅出来,向清心情挺郁郁的。
一个人没有爱人,没有婚姻,终究有一种漂泊无定的感觉。
事业无论多成功,人际无论多热闹,到最终,一人独处时有一种漂泊感孤独感,像浮萍。
这是已经步入晚年的向清对人生的理解。
第一百零九章 苏醒
刘仪宁躺在医院病房里,靠插管维持生命体征,每天,刘峥嵘和白荷、覃小津都是错开来看望刘仪宁的。一方上午半天,一方就下午半天。两边都是遭受打击的老人了,就不再互相伤害了。双方像两条平行线,各司其职,各尽关爱,互不交集。
刘峥嵘已经在刘仪宁的病床前坐了几个小时了,他握着儿子的手,默默看着病床上的儿子。不发一言,也没了刚开始的悲痛,整个人麻木了一般。心里有时还会冒出一点庆幸,儿子只有在这时候,才让他有机会握一握他的手,如若儿子醒着,或许早就把他从眼前赶走了吧?
刘峥嵘不知道这样到底是幸还是不幸了。
小庆突然推门进来,说道:“老板老板,有人来了。”
刘峥嵘回神,本能想到是覃小津和白荷,吓得赶紧就要躲闪。
见老板慌里慌张莫名滑稽的样子,小庆又是想笑又是悲伤,他拉住他,劝道:“老板老板,咱们不用躲起来,不是覃先生和覃太太,是金老师。”
刘峥嵘呼出一口气,又问:“哪个金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