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千依百顺, 但是也一次又一次地提及,如果不是陈家故意调包,他不会流落到淮州,他们之间也不会骨肉分离。
事实是怎么样的?他很清楚,一清二楚,他往后退了一步,这样的颠倒黑白,这样的随意污蔑,养父母比他们好千百倍。
活色生香楼看名字就知道并不是京城顶尖的花楼,有点腔调的花楼谁会取这么魅俗的名字?里面几个浓妆艳抹的花娘站在门口,搔首弄姿地叫:“哎呦,姐妹们快来看啊!侯府夫人在求自己的儿子回家?”
这话出来,那个花娘被侯府的家丁一把揪住,花娘哪里见过这个阵势,顿时知道自己嘴贱,说了不该说的。拳头还没下去,吓得跪在地上求:“爷爷饶了奴奴,奴奴说错了,奴奴还年轻,还想苟全性命!”
三十多岁的鸨母带着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从里面走了出来,对着陈焘施礼:“小侯爷,您带着玉儿回去吧!玉儿就算咱们送您的了!只要你走就好!”
陈熹在马车里看过去,那个小姑娘的脸让他有莫名的熟悉感。
不是眉眼之间像自家嫂子吗?一下子陈熹心头惊了起来,陈焘的心思?
“小侯爷,您回去吧!”那个姑娘也过来劝他,扯着他的袖子说:“回去侯府,您才有大好前程!奴是卑贱之身,不堪服侍小侯爷!”
“大好前程?”陈焘大吼一声,把边上的路人都吓地一大跳:“我有什么大好前程?我亲爹为了能保下我,把我调包给了我养父。我养父母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儿子已经被换了,还欢欢喜喜地回去把我捧在手里养大。”
“弘显!”谢夫人尖叫,要阻止陈焘把话说出来。
陈焘对着谢夫人大叫:“你们从来就知道谢弘益不是你们的儿子,所以对他不闻不问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给他下毒?”
本来豪门恩怨已经引地很多人过来,现在说出下毒,更是让人精神振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听。
“你胡说什么?”
陈焘站在那里:“我胡说吗?我可是听我那父亲亲口和谢安说的。他们只是没想到谢弘益的毒能解,没有想到花儿姐在医术上有这样高的天分,他们认为自己的计划已经败露。还在想怎么杀了花儿姐!怎么杀了我的养父和大哥还不够?”
“布谷鸟是怎么孵蛋的?把蛋下在别人的窝里,把别人的蛋推出去摔死。你们比布谷鸟更恶心,等我养父母将我养大成人,你们杀了我的养父和养兄。你们想过我吗?当我得知我的养父在被你们利用完了之后,动手杀了。你们觉得我还能开口叫你们父母?”陈焘蹲在地上崩溃地大哭,一边用手捶打着自己的头:“我要称呼杀了我爹的人父亲,我做不到!”
通过这些话,人群开始解读,很多人家都有这样十几岁的少年,看见那少年蹲在地上失声痛哭,更是觉得凄凉。
谢夫人叫道:“少爷疯了过去把他捆回去!”这句话一出来,边上的人更是以为她要掩盖真相。
这条街在这里算是价格合适的一个吃饭会友顺便玩玩的街坊,边上已经有了很多从外地来参加会试的考生。
陈焘的样子,让人开始不停地解读,解读的人一多,脑补了不少。更何况透露的信息也多,自然有人把这个圆圈给画上上。
“你们别过来!”,陈焘撩起胳膊,上面是一道道刚刚结痂的伤疤,这等样子的触目惊心,谢夫人被他手上的伤痕给吓地一惊,退后了一步,不敢再往前。
围观人群看见陈焘手上的伤痕,很多人深吸了一口气,陈焘看着她:“您知道吗?从知道这件事情的晚上起,只要一想起我,我就给自己划一道,只有血出来,那上面的疼,才能抵得过我心里的疼。我后来才想明白,你们不仅是要我爹和我哥的命,除了他们的命,陈熹,我姐,花儿姐,我娘的命,你们一个都不想放过。而不放过他们的原因,只是你们怕我回来之后养不熟?”
围观的人哗然,谢家到底有多恶?才能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
陈焘再一次地质问:“为了我能跟你们一条心,你们就要杀死我的养父母,哪怕他们这些年悉心教导我,疼爱我?”
“弘显!”谢夫人到底是女人,她这个时候已经完全被陈焘给引导了。
“我不想做谢弘显,我想做陈焘!”
杨明德也看着外面问陈熹:“他说的可是真的?”
陈熹还在沉思,为什么陈焘要在这样的大庭广众说出这个事情,一旦说出,这个事情可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陈焘泪流满面:“我身体是你们生的,陈家将我养大。我的亲生父母杀了我养兄和养父。您让我怎么办?杀了您和侯爷为大哥和父亲报仇吗?可你们是我的亲生父母。还是我就不去想这件事情,继续认你们做父母?可这是认贼作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您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吗?”
“弘显,你疯了!这都是你的臆想,来跟我回去!”安南侯下马过来,冲过来对着陈焘说。
陈焘看向安南侯像是看到了洪水猛兽,说:“你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