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初夏,天气还有些凉爽,夜间披件外套也有些冷,灯火朦朦胧胧,星星点点,连成一片阑珊,在偌大的城市里,午夜还在奔波的人不在少数。
顾一阑晚上偶尔出去透透气,在被年复一年的噩梦惊醒后,他急需一个空旷的地方,见见陌生而无害的人。
运气好的话,可以遇见小动物,睡在别人汽车引擎盖上面,有的一长条卡在雨刷器里,迷迷瞪瞪露一个脑袋,有的直接盘成一团,尾巴带头围一个圆,像一块软乎乎的大饼。
顾一阑会故意拿吃的逗它们,被挠几爪子是常有的事,也有那种乖到让人心疼的。不叫不闹,甚至不敢躲,缩着脖子往后藏,耳朵早怕成了飞机耳,战战兢兢的,企图以乖巧换取怜惜。
遇上这种,顾一阑也不敢留下太多吃的,怕被别的猫抢,反而要挨揍,只能慢慢地蹲在地上,一点点喂给它吃。
舌尖舔过掌心,酥酥麻麻的,那是小动物对人类的示好。
顾一阑的记忆中,有不少这样的感觉。散鞭坠着扫过臀缝会阴,烛泪滴在敏感红肿的乳尖,还有电击。
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的身体被席诏调教得很全面,在很多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唤起那些特殊场景的记忆。这也让顾一阑一直办法彻底忽视席诏带给他的影响,会在梦里回忆起后穴被灌满液体,抽肿,失禁,在极度的羞耻和难堪中被强硬地贯穿,填满。
席诏会射在他的体内,精液被保留到第二天,黏糊糊地由手指掏出来。
但他总在高潮前醒来,望着身下的一片狼藉,欲哭无泪地苦笑。
“完全无法拒绝啊……”
其实两个月,有很多服软的机会,就前两天的首映礼,他还闷头撞席诏怀里去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么多洗手间,偏偏就挑了离席诏包厢最近的那个。他把脸埋进池子里,脑子里全是叶见深那一句“小阑,我们演的永远不是完美。”
可是,席诏说他放肆。
顾一阑浑浑噩噩,席诏不知道在门口看了多久,看见有人也不让,堂堂正正堵在门口,等人一头扎过去才扶着顾一阑的肩膀后退。
也不说什么,扭头就走了。
背影很冷酷。顾一阑想。他张了张嘴,还是悻悻地回了放映厅,电影都结束了,人也走得七七八八,他呆站着,要不是大飞带他回去,他估计能在哪儿站一宿。
“我不去,我在睡觉。”顾一阑挂了秦钟的电话,起身去洗澡换衣服。
都说春梦了无痕,顾一阑从浴室出来,郁闷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太没出息了。
一个秘书的电话,值得雀跃半天还不消停么?
他盯着手机看,看得眼睛酸,揉了揉准备闭上躺回去养神,明天有个影迷见面会,以及关于电影的后续采访。他的状态不能拖后腿。
“咚咚咚——”
“先生,请小声一点。这里不允许外人……”
“顾一阑,你给我出来!”秦钟在门外砸门。
依照顾一阑对小晚娘秦钟的理解,事情不到火烧眉毛他眼都不稀得眨一下,可谓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第一人。大半夜砸他门,无异于鬼上身,顾一阑狐疑地望着他。
“穿的什么玩意儿?”秦钟皱眉,对他进行了人身攻击。
“……”
在床上睡觉穿着黑白奶牛睡衣的顾一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十万火急前来,却不紧不慢让他换了三套穿搭,化了薄妆,戴上眼镜,秦钟还掏出颗价值不菲的蓝宝石胸针来给他装饰上,顾一阑一头雾水,很有职业精神地跟着秦钟走。
出场费,两百万。一个小时。
光卖脸,顾一阑还是很有自信的。但看着休息室里的人顾一阑想转头就走。
“去吧,打发她走。”秦钟说。
半夜三更,机场休息室,顾一阑,跟席家的传言内定的女主人池麟儿。
怎么看怎么是迟来的下马威。顾一阑深吸一口气,微笑着上去打招呼。
“席诏呢?你胆子不小,带这么个玩意儿来碍我眼。”池麟儿放下手里的杂志,起身,微抬下巴,眼神锐利,轻瞥秦钟。
“不敢。只是先生目前没空,不能亲自来接池小姐。”秦钟倒是淡定,跟池麟儿的助理一道站在门口,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池麟儿仿佛不知道休息室里还有其他人,自顾地处理起了工作。
顾一阑已经碍了眼,自然不会再去碍大小姐的耳朵,安静坐在一旁,不动不闹,泰然自若,像个漂亮的摆件。
除去时不时往里探望一眼的秦钟,也算得相安无事,气氛融洽。
顾一阑看了表,一个小时,还有十分钟。陪大小姐干坐五十分钟,兼职费是拿不到的,还是要干点事儿。
池麟儿,池家大小姐,池家集团第三代继承人,常年在国外居住,这次回国唯一的目的,大概是,完婚。
顾一阑倒是有幸在国内见过她一次,是一个慈善拍卖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