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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家会所。
阮祎被杜君棠带着,堂而皇之地从大门走进去。
坐在车上的时候就有种不祥的预感,越靠近这里,那种感觉就越强烈。
阮祎打退堂鼓了,可他还没能表现出一点反抗,杜君棠几句话就把他移交给了这里的工作人员。
杜君棠联系了会所里的一位付费S,口碑好,派头大,想给他送钱都得在后面排号的水平。
此种情况下,阮祎没法逃——什么都没开始他就逃了,回去之后难免要被杜君棠痛批一顿,说他不知好歹。
杜二哥把他送到,转头就找朋友去了,颇有些功成身退的意思。
阮祎被侍应生带去了休息室。
新的项圈,从绒布袋里取出来,身材高挑的小哥哥低下头,帮他戴上。
不好看,丑丑的,狗项圈。
戴好之后又拿出了狗链,有卡扣的一端扣在他的项圈上,另一端被熟练地绕了几圈,像缠毛线团,绳子收短以后变成一小捆,塞到他的嘴里,让他咬住。
“遥哥的要求。”他解释道,“不会叼太久,他就在六楼等你。”
六楼,不祥的预感。
叼住狗绳就不会说话,他对侍应生点点头。侍应生转过身,引着他走出休息室,他又在后面偷偷摇头。
陪他等到电梯,侍应生也功成身退了。
被一个又一个人传递着,好像自己真的变成了一件物品,一条狗一样。
站在电梯厢的角落,倚靠着冰凉的扶手,阮祎忽然有点明白“遥哥”的用意了。
按理说正常人不会做这种事,大庭广众之下尤其不会,可他现在又确实就在做这么一件事。
像一条狗一样被拴着,还要自己乖乖咬着缠好的绳子。皮革的味道很怪,他用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忍不住屏住呼吸,绷紧肩膀。
电梯里陆陆续续走进几个人,里面可能也有狗,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会偷看他——走在路上,看到一只光鲜亮丽的家犬旁边没有主人——那样的眼神。
阮祎今天穿了一件藏蓝色的连帽卫衣,下身是一条运动裤。他有很多好看的衣服,如果今天要来约会,他会把自己打扮得更漂亮,可今天不是;他今天是来体验生活的,因此只需要考虑穿什么更方便被别人脱掉。
电梯门关上了。
真可恶,被拴住脖子后就像被封印了,手脚也不知道该怎么动作,只有眼睛还算自由。
阮祎左看看右看看,看数字向上跳了一层,看到站在对角的那只小母狗被主人揉胸捏屁股,小狗不敢动也不敢叫,可怜兮兮地抖肩膀,一抬头发现阮祎在看她,害羞地喘着气,低低地呻吟了一声。
整个电梯都安静了下来,竟然没什么尴尬的迹象,阮祎身处其中,仔细体会了一下,他诡异地感到大家的状态似乎是好整以暇。
那主人果然没有生气,反而笑起来,大手探进小母狗的裙摆。
小狗面朝大家,主人站在小狗背后,裙摆被掀起来时能看到蕾丝内裤,隔着内裤,看到那只手在小狗的两腿间动作,又不知道在干嘛,小狗小幅度地扑腾起来,一面哭一面求饶,身上浮起均匀的红,像一匹上好的绸缎。
所有人都在看她,阮祎懵了,愣愣地也在看,看着看着就硬了。
不是为她硬的,是为当时当下的氛围。虽然理智上知道不对,但生理上抗拒不了,阮祎觉得自己坏得要命。
这个过程只维持了短暂的几秒,小母狗模模糊糊地念了一句什么,主人才缓缓地、意犹未尽地收了手。
安全词,他想,这东西真是疏远又亲密。
阮祎夹了一下腿,确认自己真的硬了,在这么多人面前,好紧张。
硬起来就想到贺品安。
这个人没有贺品安好。
没有人比贺品安更好。
电梯“叮”一声,停在三楼。
阮祎的心砰砰、砰砰地跳起来。
三楼,酒吧,不祥的预感。
电梯门开,外面站着两个漂亮姐姐。阮祎感到如释重负,又感到一阵说不清的怅惘。
他咽了口唾沫,唾沫里也是那股熏人的味道。
阮祎低下头忍耐片刻,再抬头,抬起眼,隔着人看到他。
心剧烈地晃起来,身子好像也在跟着晃。
如果那两个姐姐进来,电梯就会被塞满的。
快进来吧,进来。
不要他,不要他。
黑色细高跟接了一通电话,拉着酒红色卷发离开了。
那一瞬间,想跑出去,可是迈不开腿。
卢天与走在前面,贺品安跟在后面。一整晚他昏昏欲睡,提不起什么兴致,正准备下楼回家,卢天与非要领他上去玩。
原本想着在电梯上推掉的。
兴许是太久没见到那个小东西,刚进来时并没有认出来。卢天与从他旁边挤过去,惊喜地跟站在另一边的男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