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言醒来时已经到了深夜。
身下不是囚室冰冷的床板,反倒比他原先住所的触感好上许多。
时言的记忆停留在他与迟归樾的欢好上,脑子一下子当机了一瞬。身体似乎已经被清理过了,只是后穴还隐约有着些许不适。
“……迟归樾?”时言一开口就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房门被打开,迟归樾伸手开了小台灯,将一杯温水递给他。
时言捧着水,有些茫然。
“…对不起。”迟归樾率先开口。
时言一怔:“为什么道歉?”
男人的反常让他更加警惕。
迟归樾没有回答,只是道:“把水喝了,我帮你上药。”
“…啊?”
迟归樾看着似乎是烧得有些傻的时言:“快喝。”
“……”时言懵着照他的话做了。
“转过去,趴着。”迟归樾道。
“……做什么?”时言下意识抓紧了被子——他只套了件柔软的上衣,下半身空空荡荡什么也没穿。
“上药。”迟归樾无奈地看着顿时紧张的男友,“……我不是要动你,你别怕。”
“……我自己来。”时言说。
“你够不到。”
在迟归樾极力要求下——甚至被逼出了你要是不想上药我就当场再把你办了这种话后,时言终于同意了。
“你快点……”白皙的双腿微微分开,还有些颤抖。
迟归樾以为他是怕的,迅速涂完药给他盖上被子便离开了。
“好好休息。”他说。
——他不知道的是,时言埋在枕头里的脸已经红透了。
“混蛋……还不如直接把我办了呢……”时言小声嘀咕道。
不知道自己错亿的迟归樾正在着手调查时言的事。按理来说时言在他这卧底了八年,不应该这么轻易就暴露……那必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他叫来了和时言共同理事的另一个下属。
岑寂,五年前主动追随他的人……或者说,暗恋他的人。
迟归樾原本以为这人有所图谋……也确实是有所图谋。
图谋他的身子。
呵,男人。
迟归樾看着眼前长相阴柔身板瘦弱的男人,心里吐槽了一句根本不符合口味,漫不经心道:“小岑啊,你对时言这事怎么看?”
岑寂面无表情:“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迟归樾这群手下一个比一个话少,他不喜欢多嘴的,所以没人会在公司嚼舌根。别看时言不怎么说话,实际上偶尔开个玩笑还是可以的(在老板不在的情况下),但岑寂这人是真的惜字如金。
迟归樾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招了个机器人进来——在发现他馋自己身子之前。
“不过……”岑寂扶了扶镜框,“这件事可能有人从中作梗。”
迟归樾抬眼,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说说。”
虽然岑寂私底下和时言这个“情敌”不太对付,但也不至于整这种手段害他,所以他将自己的猜测如实告知了迟归樾。
迟归樾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不知在想什么。
这小子看来也不是个傻的。
“该怎么做,不用我多说吧?”迟归樾道。
“……是。”岑寂的目光沉了沉,“属下告退。”
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在门即将合上时岑寂听到迟归樾说:“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个伴了。”
“……”岑寂关门的手颤抖了一瞬,随即立马恢复了正常。
迟归樾才不会去管他心里怎么想,最好是赶紧找个人处对象这样皆大欢喜,如果动些什么别的心思他也不介意清理门户。
看看时间发觉距离饭点不远,迟归樾把剩下的文件简单处理了一下便回了家。
毕竟老婆还在等他做饭吃呢。
迟归樾回到家时,看着在床上抱膝发呆的时言,一时间有些心疼。
他看了看一旁丝毫未动的早餐,皱眉道:“早上怎么没吃?”
时言抖了一下:“没胃口……对不起。”
“…多少吃一点。”迟归樾有点想抱抱他,但手还没伸出去又立马收了回来。
不能吓到他。
“我去给你做饭。”他说。
时言有些惊讶,他从来不记得迟归樾会做饭。
但实际上意外的不错。
时言神情复杂地看着桌上几乎都是他爱吃的菜,直到迟归樾把汤端到他面前才回过神来。
“…谢谢。”
迟归樾柔声道:“吃吧。”
一顿饭下来两人各怀心事,谁都没有说话。
饭后是例行的上药。
时言似乎没那么拘谨了,大方地将衣服脱了趴在床上。倒是微微红着的脸暴露了他的心情。
……时言大方了,迟归樾却有点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