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盾卫把马车的顶棚卸掉。把里面的东西一个个拿出来,挨个从颈部塞进躯体。
一台盾卫没塞完,远处又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还有另一台盾卫在待命。两台盾卫,差不多刚好带走两驾马车内的东西。
之后,死灵师驱策着盾卫离开,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走远之后,他们就启用了能遮蔽感知的魔法,防止有人追踪。魔法消去了盾卫移动时的声响,它的身形也渐渐融合在了斑驳树影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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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城邦方的士兵都看傻了”。
这句话是那个送饭的中年法师说的。他给冬蓟详细地描述了第一次交换人质的过程。
冬蓟问他,难道是你操控的盾卫?他说当然不是,他没去,他是听操控盾卫的同伴说的。
“你们还挺自豪啊。”冬蓟笑了笑。
“那倒没有。”死灵师立刻收敛了表情。刚才讲述交换人质过程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确实生动得很。
这人就是上次被冬蓟讽刺点不好光球的那位,最近他经常来。他全权负责冬蓟的饮食起居,每次过来,他都要求冬蓟停下手里的事,先吃饭,或者提出什么借口要检查。
其实没那么多可查的事情,他只是想让冬蓟暂时离开桌面,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凑到小桌子前,有滋有味地看冬蓟的演算纸和笔记。
冬蓟也不反对他看。在他专心看笔记的时候,冬蓟会和他搭话,他这时候就会变得特别随和,基本有问必答。
此时,死灵师正在低头看一组算式。冬蓟问他:“盾卫的头部摘下来之后,躯干连接处的豁口应该只有圆盘大小,你们怎么把物资都塞进去的?这得塞多久?”
死灵师没明白他的意思:“就那么塞啊,还能怎么塞?”
“板条箱和麻袋怎么塞进去?还是那个法师在现场把板条箱一个个撬开了?”
死灵师这才明白冬蓟的意思。他告诉冬蓟,马车里的东西都是一小份一小份堆在一起的,就和在市集铺面上的差不多,而不是像仓库一样用板条箱集中存放。零售用的包装又不大,当然能塞进盾卫的脖子。
在他看来,城邦方肯定是故意这么做的。他们只给物品,不附赠马车,他们故意给出一堆零零散散的东西,让死灵师不方便搬运。那些人大概没想到构装体还能用来运输。
冬蓟又问收到的东西怎么样。死灵师没太明白冬蓟想问什么,就敷衍地答了一句“挺好的”。他不太明白,这个半精灵为什么如此关注物资?而且还关注的都是一些不太重要的小细节。
“什么叫挺好的,”冬蓟敲了一下桌子,让他集中注意力,“我是问你,你们检查过那批东西没有?”
“检查?”
“检查奥术波动,检查有没有追踪法术,有没有处于运转中的魔法物品之类的。”
“啊,这个啊,”死灵师说,“当然要检查了。我们有人专门负责检查,你认识的三月就是其中一员。”
冬蓟的脸色不太好:“你帮我把她叫来。”
死灵师有点不耐烦了:“我们可都有正事要做,她又不是你的助手。”
冬蓟没理这句话。他想了想,又问:“你们是已经把物资运到这里了吗?”他摊开手比划了一下,“就是这个区域,我们所在的这一带。”
“你问这个干什么?”死灵师不屑地撇了一下嘴。
从这人的反应看,再结合从前被蒙着头带走的经历,冬蓟判断出:物资应该不在这一带,估计是在另一个藏匿点。
他对那中年人说:“你去找到躲在另一个地点的同伴,告诉他们,立刻把得到的物资全部拆开,一个个清点一遍。这一次不是检查法术,而是看看有没有什么多出来的东西。比如形态比较特殊的小东西,或者任何你们没有要,却出现在物资里面的东西。”
死灵师撇了撇嘴:“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要搞清楚,你是人质,不是我们的导师。”
冬蓟站起来,与那人对视:“我认为物资里的东西有隐患,必须立刻再检查一次。如果不按我说的去检查,你们的同伴很可能会遇到危险,然后你们在气恼之下就可能会伤害人质,你们和城邦方的其他交易就会泡汤,我的朋友和你的朋友都会死……我只是不希望看到这一幕而已。”
死灵师怔住了。他的脚尖已经下意识歪向门外,大概是面子上过不去,所以他没有马上安吩咐去做,还想硬撑着回嘴。
冬蓟催促道:“去找到三月,把我说的话复述清楚。去啊!晚了就来不及了!”
大概是被他的严肃感染,死灵师再也没说什么,赶紧点点头就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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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洞里分不出日夜,多林就用吃饭的次数来粗略计算天数。
这里当然没有什么一日三餐,只有定期的一顿饭。按照饥饿感来推测,大概是每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