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守元!”我的声音骤然拔高,我暗暗使劲,眼神微变。
符守元避开了我的视线,只是挨着我的脖颈蹭蹭,让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我暗暗咬牙,手上的动作也不停,奋力一挣扎后竟真的让我挣扎了出来。我一把反扣住他的手。一个挺身,带着深色校服翻起的烟尘一把就将他按在了地上。
我眯起眼,审视着他。符守元现在的表情显得有些痛苦。但他紧紧抿着唇,努力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看到我把他压住后,表情也显得很平静,只是掀开了眼睑看了我一眼,然后又闭上了。那眼睫浓密地颤动了几下后,就归于沉寂。
就像他整个人一样,只是安然地颤动了几下,就懒得挣扎了。
他的额头的汗水微微渗出来,喉结滚动了几下,隐忍地看我一眼,就让我压制他的动作忍不住松开。
符守元没有动,声音低低地道:“你松开我,不对。你应该把我丢去湖里。”
“我……我抱不动你。”我找出了个蹩脚的理由。
“是吗?”符守元低声笑了起来,那双眼倏地睁开,与我尚未恢复过来的深红眼瞳对视了,“抱不动我?”
他的手微动,也没有使出什么咒术,只是虚虚地放在我的脸上,突然笑了起来。并不明显的笑,只是嘴角微咧。
“你还说我是魔族。”他语气平静,但带着调笑:“我看你才是吧。小魔头。”
“……”我连忙闭上了眼,把自己被他身上的气息所勾起来的某种蠢蠢欲动的欲望给压制住。
“我认识一个人,不知道你跟他有什么关系。但我觉得你跟他很像。虽然都已经有数十年了吧?”
我凝神听了半晌他的话,但他说了这句后,又沉默了。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我睁开了眼睛看他:“我……”
符守元的视线留在了我的脸上,像是在等我讲话。
我继续道:“那你的修为肯定不止是练气。哪有练气期的人可以随便驾驭那柄长仪剑的。”
符守元抬起眼,微微挑了挑眉,眼下的四颗痣似乎微微动了动。他露出了一个笑容:“你猜的很有道理。但是,很遗憾,我就是练气期初阶。”
“真奇怪,跟你靠近竟然不那么难受了。你就这样靠着我吧。”他的手紧紧地攥住我的衣袖。
符守元慢慢地靠近着我的身边,与我轻轻地说话:“真是奇怪,同光长老当年亲手灭了那个魔族尊者,如今竟然会找一个那么像他的来做徒弟。”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符守元反反复复地说着真奇怪,面上是波澜不惊,但饶是谁来看,都会敏锐地发现他已经有些神志不清。
“你还好吗?”我凑了过去,手捏住了他的脖颈,之感觉到了一股灼人的魔气从我的手心涌入。他硬挺了这么许久,魔气早就侵袭了他的五脏丹田。
怎么可能还好。我审视了半晌,知道事不宜迟。
虽然不知道他究竟中了什么魔族毒物,但是只要排出毒性……
我的手指点在了他身上的一些穴道处,试图指引着那魔气离题。但魔气虽然听我指示,我却也清晰地感觉到了符守元身上的生机的流失。
这魔气正在夺他的阳气。
我不得不停下来动作,暗自思索,究竟什么药物有这种功效。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一个药,但那药按道理来讲早就应该失传了才对。毕竟那药是我生父用他自己的血合成的,而今,他早就离世数百年了。
那药就是如此恶毒,不与魔族人交合,或者强行引走体内的魔气,都会要死。毕竟魅魔的血液不好得到,而天生为交媾而生的魔族,自然每滴血液都透露着欲望。欲望不得满足的下场自然是死亡。
“不行。”我低声喃喃道,“这样我的身份就会暴露。”我的手从他的身上拿开,起身踱步。
“救我……”符守元突然伸出手一把抱住我的小腿,打断了我的思考。
“你救救我吧……求你了。求你了!”他的手不断地扒着身上的麻衣,麻衣上的血迹早就干涸了。他将胸前早已变得肿胀的双乳往粗糙的地上摩挲。似乎是觉出了些许乐趣,他闷哼一声,但这不足以让他更清醒。
我愕然地看着他将身上的衣衫全部撤落在地,匍匐地来到我的腿边,以近乎虔诚的姿态轻轻地蹭我,嘴里不时传出些轻哼声。我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挠着,伸出去想要将他扯开的手转而变为拽住。
我的神智本该清明,因为我已经将方才的魔气压制住了。
但是却因为他的靠近奇异般地萌生出了一股热意在我的腹部。我双手握成拳,克制住想要将他按在地上的冲动,狠狠一脚将他踹开。脚步飞快地就要逃离这个地方。
“不许。”符守元沉沉地道,声音骤然像是染上了威压。
“什么?”我愕然地看着横亘在眼前的长仪剑,古朴得近乎废铜烂铁的一柄剑,剑尖直指我的面前,阻碍着我的动作。每当看我要往前迈出身,闪着暗光的剑尖就那么不容置疑地停在我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