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醒过来的时候,有刹那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眼前一片温暖的浅蓝色,浅蓝色的墙纸,浅蓝色的床单,精致昂贵的彩色鎏金珐琅瓶里插了两只盛开的花儿,风穿过半开的落地窗扑面而来,风里混杂着青草和雨水的气息。
下雨了……
一只修长漂亮的手伸过来给他掖了掖被角,楚瑜转过脸,只见那人罕见的脱下笔挺冷硬的军装,换上温和而舒适的居家衣服,浅灰色亚麻绵的衣料勾勒出挺拔修长的身形轮廓,俊美的不可思议的脸上带着一丝沉静,似乎有些温柔的模样。
楚瑜的记忆霎那间回忆起来发生过的一切,血色如潮水般褪去:“爸……爸爸……”
他被人强行绑架了,被陌生的男人按在床上整整cao弄了三天,几乎被cao死过去,他……他还被那个男人做了阴道改造手术,身体里多出不是自己的东西……
楚越摸了摸他的额头:“有点低烧,我去叫医生。”
楚瑜一下子惊了,身体绷得死死地,一把抓住父亲的手,用力的指尖泛白,眼睛睁大大大的,纤长的睫毛不安的抖动,仿佛受到惊吓的令人怜爱的猫咪:“不要,不要看医生,爸爸。”
楚瑜在害怕,他怕医生看到自己的阴处,害怕爸爸看到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害怕自己变成个小怪物。
他是如此的害怕,乃至于刚刚救回来的时候,袁侯找来的帝都最好的医生都没能给他打开死死卷曲着的身体,睡梦中的小孩一直流着悲伤的眼泪,差点融化了袁侯的心。
在小孩紧张的眼神里,那位帝国元帅勾着嘴角笑了笑,安抚的摸了摸儿子的脸颊,细软滑腻的肌肤如软玉般温润:“那就不看医生。饿了吗?去洗个澡,我让保姆煲了你爱喝的汤。”
温和的语气,柔和的气场,还有父亲独有的那份令人心安的味道,这一切叠加起来安抚了受惊中的楚瑜。
洗完澡整个人精神了不少,又换上干净舒服的睡衣,楚瑜稍稍有些恢复了气色,看起来不像被摧残的花朵似的,摇摇欲坠的脆弱的不堪一折。
小孩不喜欢穿鞋子,所以家里的地板很早就换成了保温舒服的木地板,木头是楚越叫人千里迢迢跑到深山老林里开采的百年黄花梨木,再由专业人士进行加工处理,踩踏的触感非常舒服,有种淡淡的木香味儿。
楼下有人进行交谈,楚瑜逐渐停下了脚步,他就坐在楼梯边上,听他们说话声。
“楚瑜身体检查结果出来了吗?”沙发上帝国执政官神色冷漠,衬衫扣到脖颈处,搭配深色系长裤和政务院特有的深色同款镶金丝的制服,看起来禁欲冷漠,深色的眼眸如寒冷的冰芒,冷冷凝视着对面的人。
“出来了。”
作为执政官从军校时期就一直处于敌对和打擂台关系,毕业后一个从军一个从政继续往死里怼的帝国元帅慢条斯理的端起白色骨瓷杯子,浅浅抿了一口茶水,三分讥笑三分冷肃的回怼。
“楚瑜是我儿子,楚家小少爷还轮不到执政官来关心吧?”
吴雾前脚忙完执政院的事物,后脚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尽管内心充满想见楚瑜的急迫和渴望,但心思深沉的执政官相当沉得住气,面对对方宣示主权一样的行为,勾了勾嘴角:“说起来我尚未结婚,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提前叫你一声岳父。”
“哐当。”
楚瑜紧紧捂住耳朵,小兔子似的跳起来躲进房间里,探头探脑。
哎呀,打起来了。
爸爸和那个混蛋打起来了。
楼下乒乒乓乓一阵乱响,地上铺满了摔碎的瓷器,那张漂亮的紫檀木茶几好像遭受了狂风暴雨的摧残,被暴力拆成了几段。
衬衣扣子散开两颗,高挺的鼻梁多了一块淤青,执政官看起来有些狼狈,虽然同样是军校出身,但半路由军入政务体系的男人拳脚略逊半筹。
“爸爸。”
楼上响起轻轻的叫声,暴跳如雷的楚越看见小儿子,顿时收敛了暴戾之气,变得温和起来:“你下来干什么?”
“我来吃饭。”乖乖坐下来,乖乖捧起汤碗,小孩儿狼吞虎咽,第一口烫的直吐舌头,他不敢抬头看他爹和吴雾,但是能清清楚楚感受到两道同样灼热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执政官双手交错,撑起清俊禁欲的脸庞,微笑着看着吃饭中的楚瑜,声音低沉温柔:“阿尔戈斯给你找的医生是黑榜第七的狂医,他原名叫芙兰朵,是帝都医学研究所副所长,虽然医术高超但缺乏对生命敬畏之心,违反了生命实验法则擅自用平民进行基因实验,导致数百无辜群众产生排斥反应后惨死。”他将一枚黑色的小圆扣放在桌面上:“我,袁侯,或者楚越,你选一个吧。”
因为芙兰朵的原因,必须要对楚瑜的人造子宫进行深入检查。
楚瑜捏紧筷子,沉默了片刻,小声问他:“不可以让医生来吗?”
小孩cao怕了,对于来自家族或者权利阶层具有压倒性的强势男性,心理和身体会产生双重应激反应,男性尤其是位高权重的到帝国执政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