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哪里拿来的东西,怪瘆人的。”
“你懂什么?我花大价钱淘来的古董,可惜不小心摔裂了,看看能不能拿去补一下。”
“你什么时候还会玩古董了?别被人骗了。”
“说什么呢!倒是你,这么迟还不睡,明天不要上学啦?!”
“这就去这就去,姐别揪我耳朵啊。”
赶走弟弟后,陶怡然心虚地用布包好那尊有裂缝的玉人雕像,藏进床头柜里。她父母早亡,独自拉扯弟弟长大,生活实在过不下去了,年纪小时当偷长大了就当骗子,在弟弟面前倒还是维持着辛苦工作的姐姐人设。
这次的玉人雕像就是她和团伙从一个离家出走的富二代身上骗来的,结果拿出来时不小心摔地上了。看样子应该是个好东西,等过了风头拿去古董店问问能不能修复。
陶望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是那尊玉雕。他胆子向来大,以前在老家半夜走过坟地都不带怕的,这次却感觉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嘴巴也发干。
没道理啊,怎么会怕一尊玉雕呢?
他想喝水,结果眼睛还是闭着,缩在床上不敢动。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有什么东西站在床边凝视自己,吓得呼吸都变缓了一些,然后悄悄地睁开一只眼睛。
今天晚上格外的黑,他什么也看不清,伸出手胡乱地去摸床头灯开关,突然碰上一只冰凉的手。
!
陶望然飞速地想收回手,却被紧紧拽住。
“你,你是小偷吗?我的电脑放在书桌上,手机在床头柜,拿了就走吧,我不会报警的。”
“不是小偷,是苦主。”
啪嗒一声,来人打开灯,是一张年轻俊丽的脸,一看就生活优渥,不然养不出那眉眼间飞扬的神采。
“苦主?那找我做什么?”陶望然狐疑地问。
“你姐姐是个小偷,把我的传家宝偷走了。”
“胡说什么呢!你强闯民宅,还敢胡言乱语。我现在就报警!”
“报吧,”青年不慌不忙举起手机,里面赫然有一张玉像照片,只不过没有裂缝,“这个是无价之宝,我倒要看看谁判刑重。”
陶望然见他语调平和、没有伤人的意思,虽然对这件事的说辞抱有怀疑,还是停下了手。
“不会是你不满意价钱,然后故意找到我家想偷回去吧?”
“呵呵,愿意找过来已经是我最后的良心了。”
青年一脸苦相地接着说:“其实我们家是搞风水的,从汉代以来一直显赫至今。”
“还汉代,就离谱。”陶望然嗤然而笑。
“任谁付出那样的代价,还得不到荣华富贵才奇怪呢。”青年瞪了一眼不以为意的倒霉蛋,沉声说,“那尊玉像是活人祭祀炼成的。”
咕嘟,陶望然咽了口口水,他本来就怕玉像,这种事不管真不真,都惧了三分。
“千年前名震一方的巫师,收养了一位八字纯阴的男孩做义子,然后在他十六的年华,逼他自戕用鲜血祭祀邪玉。”
“当血液泼洒到玉石上,那块玉也渐渐变作养子的样貌,拘禁了那只犯下贪嗔痴三恶、死时又极不甘心的厉鬼。巫师家族轻易地制作出一只提线木偶,又为了别的目的,漫不经心将操作线剪去,剥夺了木偶诞生的全部意义,遭到报复也不奇怪,对不对?”
“额,你表情好可怕。”陶望然默默缩进被子里,“比…比这个故事可怕多了。”
青年平复了表情,用一种剩下就没什么好说的语气阐述了接下来的事:“有了人玉镇宅,巫师家族躲过了覆灭的命运,并且一直位于财富和权势的顶端……只要每五十年献上嫡系的十个孩子,按照它指定的方法杀死。”
陶望然:越来越像编造的了,我刚刚究竟在怕什么?
“总之,我们不愿意再做这种事了,也无力再做,可是根本承担不起后果。你姐姐拿走它时,我还高兴了一下,可是谁也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
“那个…已经不小心摔裂了,好像…没什么事?”陶望然小小声说。
青年突然笑起来,回答道:“当然有事啊,如果那只鬼脱离了束缚,你猜它会先去做什么呢?”
“报复你们一家?”
“猜—错—了~”
他意识到不对,想要翻床逃跑,可是脖子已经被一只手紧紧掐住了。咣当一声,陶望然的后脑勺撞上床头,眼前都冒出金星。
“我打算杀死你姐姐,这次猜猜什么原因?猜对了就放过她哦。”青年微微松开手,一脸笑意地询问。
“咳咳,你…你疯了吗?别开玩笑了,你有病吧?”陶望然看着那张笑脸,心中一阵阵发寒,颤巍巍问,“你,你是不是对我姐姐做了什么,这么大动静,她怎么没过来?”
“所以早点回答我的问题好吗?那样还来得及,猜猜我要杀你姐姐的原因?”
陶望然的眼睛里涌出眼泪,像捧着瓷碗走在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