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待了二十年,第一次听见他说这样粗俗的话。
“既然丞相觉得不配,那便不谈感情,君命丞相总要听的。”陛下用他那温和的语调说,“朕都不介怀,丞相畏畏缩缩在做些什么?”
丞相心里咯噔一声,心想着完蛋陛下真的变态了。他赶忙跪下,将头伏到地上:“还望陛下三思!”一时间没了声音。
丞相咬牙:“若陛下执意在此处……臣只愿能得陛下恩泽。”
他盘算着到时候主动一些,最坏不过有人看到了就叫的大声点,只要让人以为是他生性浪荡,主动引诱的陛下就好。
“容卿。”良久,陛下喊他。丞相把头紧紧贴在地面,咬着牙不肯抬头。
“子然。”陛下像是在叹息一样,喊出他的名,“为何要想这般多。”
陛下轻轻抬起丞相的脸,与他对视:“这样的关系不会长久,子然乐意,吾便伴在子然身侧,若哪日厌了,便还是君臣。”
丞相苦笑。陛下还没有放弃刚才的想法,面色平静,似乎不觉得自己在说什么出格的话:“在这做吧,想要,子然。”
丞相看陛下脸不红心不跳说着胡话,只当做没听到:“还请陛下保重龙体,在外头若是染了风寒就不好了。”陛下凑到丞相耳边,吐出的气息带动了几根发丝:“容卿不想知晓朕在后头放了什么?唔……容卿……帮帮朕。”
他的语气就像恳求,丞相听完却是脸都黑了。
他咬牙切齿,连陛下的名讳都脱口而出:“崇和!和我回广明殿。”
陛下便笑着应了。
六
陛下确实在说瞎话。
什么想要,放了东西一类,全是糊弄丞相的。
把人骗到寝宫后,陛下把人往床上一按,转头开始读书。很有盖着棉被纯聊天的意味。
丞相气的差点背过气去:“戚崇和你放我出去!”
陛下笑道:“不知礼数,该罚。”
丞相回想前些日子的举动,颇觉不妙,放软声音:“修善、修善,你别是生气了。”
陛下戚姓讳崇和,字修善,人如其名,向来不温不火没有脾气。也正是这样,丞相才怕极了陛下可能会生气。
陛下说:“只是在奇怪丞相素来机敏,为何此时竟如此愚钝。”
“难道不应将我按在身下,做到认错为止?”他将书翻了一页,反问。
丞相几乎想再跪一次,问问陛下到底脑子里装了些什么,或者说,这样折腾他,难道很有意思?
大抵是有趣极了。看陛下表情是这样。
“白日宣淫,成何体统。”丞相从牙缝里逼出一句完整的话。
陛下说:“上回天色大亮,也不见得子然犹疑。”
丞相终于没忍住,把陛下按倒,手握起拳作势要打。
陛下不闪不躲,反倒释然似的笑起来:“子然,该当如此。”
丞相愣神:“修善?”
陛下笑着:“要打便打,早些年你可没少打我,这会儿端着样子做什么。”
丞相恼羞成怒:“十来年前的事提它做甚。”
陛下:“偏有人成日君来臣去,连往日情谊都忘了个干净。”
丞相:“往日情谊?那先前?”
陛下忽的沉默了,而后说:“……挺舒服的。”
丞相:“我没问这个。”
“八弟与我说,男人都喜欢下克上……”陛下难得心虚,撇开视线。
“行,别说了,我还记得先前有谁说别人老糊涂,连晋王都信。”丞相冷笑。
“你干什么!”
“子然。看看我。”
……
“唔!你倒是做一下前戏啊你不疼我疼好吗!”丞相显然不在状态,倒吸口凉气。
陛下俯身,似是受不住,小声喘息着,把疼痛咽在喉咙里,只发出些气声:“……容卿,求求你,动一动……好难受……”
“容卿……不舒服吗?……哈……好深。”
“……子然……”
丞相透过垂落的发丝愣愣看着陛下,应道:“我在,修善。我在。”
七
丞相总在思考他与陛下是什么关系。
晋王发觉他俩的事后,很是看不过去他俩,每每逢着他与妻走的近,或陛下翻了后妃的牌,总满脸的震惊,还在嘴里嘀嘀咕咕怎么俩都是渣男。
想想晋王府里仅有的一个王妃,倒也能理解晋王是如何想的。
不过是求一生一世一双人罢了。
但丞相以为他与陛下,是挚友亦是君臣,却唯独不会是情人。丞相想不出陛下为他不顾社稷,舍了后宫佳丽的模样,也想不出他抛妻弃子只为与陛下长长久久的作态。
这怎可能。
陛下也是如此想的。
说来那日被晋王撞破时,陛下正跪伏在他身下,低声讨着饶。晋王也不知要做什么,没让通报就大咧咧闯进了御书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