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母在她面前也是一副无坚不摧的样子,她多次跟她说只是夫妻的感情尽了,并没有其他原因。
当段天骄知道五年前的真相后,父母离异和岳竹出事这两件事便被她联想到一起,她记得那时候为人宽厚善良的母亲提出过要她的父亲去向段家人赔礼道歉,而一向对段骁管教严厉的她却并没有对这个儿子严惩。
她也记得那个时候父亲在面对母亲的时候,总是心虚。
“你知道的,妈妈就想要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可是你爸这个人喜欢与人争个高低,我们价值观不一样,早点分开挺好的。”段母依然有所隐瞒。
“妈,你是不是也不耻爸爸做的这些事?你是不是也知道岳竹……岳竹是被他……”段天骄说不出口,对于岳竹遭遇的那件事情,她无从开口。
段母猜到了大半,她擦了擦段天骄的眼泪,“我们段家对不起岳竹。”
母女两人都为往事悲痛,段天骄更是沉浸在悲伤的气氛中,许久都缓不过来。
“你还知道爸爸做错过哪些事?妈,你都告诉我,我让他改,让他该认错的认错,该自首……”段天骄突然噤了声。
她被“自首”这两个字给震慑到,但这竟是她下意识的反应,她慌了,嘴唇都开始发抖。
段母也惊住了,她没想到事情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在女儿心里,这个父亲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
“妈妈……”段天骄只能用哭来掩饰这些惧怕。
这场交谈最终化作一场发泄,段天骄在自己的妈妈面前,不需要有任何顾忌。
段骁赶到的时候,她已经在沙发上睡着,段母守在她身边,独自垂着眼泪。
段骁是最怕看女人哭的,尤其是这两个在这个世界上和他最亲密的女人。
他蹲在段母的面前,将头枕在她的腿上:“妈,你们跟我走吧。”
而段友志并不知道发生的这一切,他如往常的周末一样,在情人的住所醒来。
他吃着早点看着报纸,悠然地享受着自己假期。
他看着年轻的情人去门口收快递,看着她耐心地拆着这个纸盒子,最终,他在她脸上看到了紧张和惶恐不安。
他走到她身边,看到盒子里放着的几张照片,上面是他们的艳照,□□,不堪入目。
照片被他撕得粉碎,他猛地摔掉了眼镜,额前整齐头发也因此耷拉了下来。
窗外突然一声惊雷,年轻的情人下意识地叫了一声。
他知道山雨欲来,也知道他卷进的这场风暴,他暂时是出不来了。
.
还未走回房间里,袁满就接到了段骁打来的电话。
真相就此摊开,袁满一言未发的挂了电话,一个字都没有对岳竹透露。
他拥着岳竹回到了房间里,岳竹察觉到他的不适,但默契的什么也没有问出口。
夜里,袁满抱着她的时候轻轻地抚摸着她带着伤疤的手指。
他对她说:“以后我来做你的刀片。”
岳竹转了个身钻进他的怀里,她说:“以后再也不需要了。”
他们不需要再深究那件事了,这一切都过去了。起码在他们两人的心里,那些阴影都被阳光所取代了。
人都要超前看,坏人不能轻易放过,但自己却要放过。
命运不厚待,自己却要善待自己的人生。岳竹是重新遇到袁满之后,才彻底想明白这件事情的。
袁满吻着她的额头,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赶到小区门口时,正好是上午十点,段家兄妹早已在楼下等待。
在这之前,袁满将段天骄得知真相的事情转达给了岳竹,岳竹没多问,只说见了面再说。
可见了面,谁也没话可说。
段天骄默默地流泪,段骁抽着闷烟,袁满也不知如何打圆场。
最后是岳竹拉了段天骄手:“走吧,带了你喜欢的海鲜,中午做给你吃。”
一句话将一切都原宥了。
四个人上了楼,袁满和段骁将海鲜搬了上去后,两人便迅速撤离,将空间留给了两个姑娘。
去菜市场的路上,段骁比任何时候都要轻松,他搭着袁满的肩:“老袁,我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可是我是真的嫉妒你。”
段骁自然有他隐秘的心事,但他觉得再也不值得被提起了。
袁满却一语戳中:“如果你不是那块挡箭牌,当时你没有被下药,你和岳竹也不是没有可能。”
“老袁,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搭理我不是因为误会我对岳竹做的那件事,是你觉得我太懦弱,我不肯将真相告诉你。大概你已经知道了吧,对,就是为了我那点儿男人的自尊,当然,在那个时候,我不能出卖我爸。”
袁满看着段骁,其实他早就长大了。虽然他一直叫他小段,可经过这些煎熬,他早已不是五年前的那个小段。
“没事,我认识一个靠谱的男科医生,这病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