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护士一边收拾托盘里的器具,一边慢慢地说:“没留名字就匆匆走了,是个长得挺帅的小伙子,手里还抱着一只大白狗。”
“……大白狗?”晏雪琴一愣,突然安静了。
护士过来给她测量了一下血压,听了听她的心跳,就说她身体没什么事,睡醒了就出院吧。
晏雪琴就这么一脸茫然地走出了医院。此时,大雾已经散去,头顶甚至挂着暖洋洋的太阳,城内冰雪渐渐开始消融。
她不由自主朝外婆家方向走去,刚拐进熟悉的巷子,一个人影急匆匆地迎面走来,见到她,立马改走为跑。
“晏雪琴!”陆忠义大喊她一声,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松弛下来。谢天谢地她没事。
“陆忠义!”晏雪琴陡然回魂,也急冲冲朝他跑去,开口就问齐云梦的下落:“那个女孩呢?”
……陆忠义将晏雪琴带去医院之后,齐云梦已经醒了。
晏雪琴激动得想哭,步伐不稳地走到病床前,一把抱住齐云梦,紧紧地抱着。
陆忠义轻叹一口气,微微露出了笑容,看见桌上有纸杯,便拿起两只来,打算给她们一人倒一杯水。
晏雪琴以为他要走,忽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陆忠义,谢谢你!”
陆忠义朝她阳光灿烂地一笑。“不客气,我是警察嘛。”
齐云梦已经醒来老半天了,身体也恢复了大半元气,此刻看看晏雪琴,又看看陆忠义,好奇地问道:“咦?你们是不是认识呀?”
“她是我小学和初中同学。”
“他是我小学和初中同学。”
两人同时回答道。
齐云梦眼睛一亮,脱口而出:“哎?青梅竹马?好有爱啊!”
晏雪琴看见了她眼里兴奋的精光,嘴角忍不住抽搐。
陆忠义咳嗽一声,受不了齐云梦那像狼外婆一样笑眯眯的眼神,微微有点局促,拿起桌上纸杯,一本正经地说:“我去给你们倒水。”
齐云梦立马叽叽喳喳地对晏雪琴说:“哎哎,琴琴啊,这警察同志可是个好男人啊,想不到居然是你以前的同学!呵呵呵……我瞧着他对你有点意思,你可要把握机会哟~”
虽然齐云梦表面一副说悄悄话的姿势,但嗓门实在太大,晏雪琴真想掐死她,尴尬得脸上一红,偏开头说:“你别瞎说。”
陆忠义忽然转过身来。“咳,晏雪琴同学,其实,你朋友没瞎说。我……呃……不是对你表过白吗?看来你忘了……”他有些讪讪地笑了一下。
“啊?”晏雪琴却傻了,下意识地问:“初几啊?”她怎么一点也不记得?
“不是初中……”陆忠义脑袋上挂下几道黑线,很是挫败地解释:“就是大年三十那天的事,我在你外婆家门口碰到你。我对你说我初中暗恋过你,你忘了?”
“呃……”晏雪琴嘴角动了动。原来那个就是表白啊?
“大哥,那算哪门子表白啊?”齐云梦在一旁煽风点火。
陆忠义又局促了起来,一局促就脱口而出:“我从小就喜欢你,晏雪琴。”说完就匆匆转过背去。“我去倒水。”
齐云梦哈哈奸笑两声,用胳膊肘推了推旁边的晏雪琴,一脸揶揄地问:“想好怎么答复他没有?”
晏雪琴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搅得心跳乱成一团,完全一副措手不及的模样,恼怒道:“你别在这添油加醋了!”
“嘻嘻,你脸好红呀!”
“闭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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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医院里另一间病房中,韩潜目光空洞地看着韩奕,面如死灰。
“奕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韩奕点上了一支烟,平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奕哥,你让我这辈子都要背着一条人命活下去。”
韩奕吸一口香烟,淡淡地说:“那就好好活下去,别浪费了那个人的命。”
韩潜神情呆滞,“我不可能好好地活下去了。”
韩奕弹了弹烟灰,沉默着。
韩潜一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空气仿佛凝固了一阵,他开口问道:“那个人……是谁?”
韩奕又吸一口香烟,回答:“盘问过我们的警察。”
韩潜不再说话,整间病房里充满了窒息般的静谧。
忽然,门吱呀一声响,有人走了进来。
陆忠义拿着两个纸杯到这间病房里来打热水,却见病房里这两个人瞪着眼睛看他,一脸活见鬼,生生被他们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了?”
韩潜震惊之下语无伦次:“我……你……”
陆忠义明白过来,解释道:“我和几个同事送你们来医院的。封灵塔陷入了地底,应该是地震所致。”陆忠义说着说着,心里突然一毛。他们这是在看什么?为什么都将视线移到了他的脖子上?陆忠义下意识朝脖子上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