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腰疼头也疼。俄航的飞机实在是开的太猛了。
没事儿, 一会就见到了。这行李怎么还没出来。
时间剩的不多了,他频繁的看表,怕错过夏明朗。不然不等了,就把箱子先放这算了……
刚这么想就看见了自己的箱子。
他赶紧去打车,结果一大早就全是人,又要排队。陈绍觉得自己就没这么赶过,有点狼狈。
夏明朗还是没回电话。
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米兰治安都说不太好。
越想越心急!
终于到了酒店,他急忙去问前台华航的机组还在不在。
“They just left.” 前台小姐微笑着告诉他, “How can I help you Sir?”
“Not really …..” 陈绍忘记了他的风度,连句谢谢都没说,转头走出了大门。
连个巴士的影子都没看见。
陈绍太久没休息好了,他的眼睛通红,又干又涩。
原来清晨的阳光也是很刺眼的。
作者有话说
莫慌,夏明朗是会飞回来了= =
关于为什么他们会有这样的行为之类的探讨,我是很欢迎的!但是我自己的看法完结再说啦!就不打扰大家的观感了!
喵呜!比心!
第二十八章
以为关掉手机就能六根清净,真的是想太多了。
就像一个黑色的潘多拉魔盒,它引诱你生出不切实际的期待,又带给你,害怕希望落空的深深的恐惧。它是那样精确的拿捏着你的心脏。
好想开机啊,夏明朗盯着这魔盒暗暗想道。可是,如果还是没有回信,我要怎么办呢?陈老师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吗?他是在冷战吗?
可他说也喜欢我的,他是不会说谎的。
夏明朗不敢开机,面对和陈绍有关的一切事情,他都太胆小了。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道理谁不懂呢?懂就有勇气照做吗?
“你昨天没和大家一起出去啊?”在巴塞罗纳酒店check in的间隙,同行的董泽宇问他。
“没有,”夏明朗摇了摇头,说,“有点累,一直在睡。”
董泽宇好像是第一次飞这个航线,很是激动:“米兰好美啊!意大利的女生也都太漂亮了!身材好棒!”
夏明朗敷衍的点了点头。
董泽宇没什么眼力见儿,接着问:“一会儿我们去看那个大教堂,一起去吧?”
“不了吧……”
“诶呀,好不容易来一次,不要那么自闭嘛!”
也对,找点事情做就不会想东想西了,夏明朗说:“好,那几点?”
“两点,lobby见啊!”
来了四个人,刚好一辆车坐的下。董泽宇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和妹子分享刚刚查来的知识点,夏明朗只觉得头疼。
领了自助解说器,他们从圣家堂的“诞生立面”排队进入教堂。
在这座揉合了诡异与绝美的建筑前,扑面而来的震撼吹飞了一切繁杂的情绪,这种震撼超脱了文字表现力的疆界,能让董泽宇都安静下来。
拔地而起的庞大建筑,繁复精细的装饰,诡谲的曲线,像是一个神秘的洞穴。密密麻麻的浮雕讲述着一个又一个神的故事,延伸至塔顶,耳机里传来空灵的音乐,夏明朗从不信教,却也不得不被周围的一切涤荡着心灵。
“直线属于人类,而曲线才属于上帝。”解说器里的女声如是说。
夏明朗无法用建筑的眼光去解构眼前所见,他如同置身于一片石头幻化的森林,光影、穹顶、鬼斧刀劈的立柱,温暖又奇幻。
“我知道这个!这一墙的彩色玻璃,寓意着受难!”董泽宇朝一个美女同事说,“红色和橙色是耶稣的鲜血。”
“为什么还有绿色?”女生问。
“新生。”
也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
夏明朗突然非常非常想念陈绍,他站在这巨大玻璃彩绘前,鲜红的光芒使他想起小月的血,想起当年警察给他看的照片里,父亲身下,那一大片红。那是他的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和生命不能承受之轻。
耳机里骤然传来悠扬的唱诗声。
假使每个人当真是有原罪的。又假使橙红是太阳初升,青色是天将日暮,他想要和陈绍在一起,朝朝暮暮。
他就是他的救赎。
他的迷茫他的彷徨、他的赎罪之路,是在遇见陈绍之后,才有阳光照了进来。
夏明朗被裹挟在迷离的圣光之中,不禁想,如果我是一个虔诚的教徒,那我一定会笃信陈绍是上帝派来的天使。
管风琴的音色敲击着夏明朗的耳膜,他觉得自己想通了。
天使不需要爱凡人,只要我爱他就足够了。
他是我的爱人,爱是我的救赎。
这简直是夏明朗活了22年最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