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汶水县也可以安安稳稳渡过余生。
叶子言已经在心中决定好,褪去身上那股书生酸儒气息,整个人犹如脱胎换骨一般,全身上下充满了干劲与自信,跟先前那个埋头读书的样子果然不同。
夫子先前因为多日的烦心事所忧,还没注意到叶子言的改变,这会仔细打量后,才算看清。
两人在屋里沉默良久,夫子才哆嗦地开口道:“也罢,既然你找到了属于你的路,那就好好走下去,不要给学馆丢人就成。”
“多谢夫子成全。”叶子言向夫子道谢。
夫子倍感有些劳累,挥挥手让他推下:“去处理外面的事吧,我有些累了,在此间歇歇。”
夫子的确是累了,叶子言在学馆里的成绩算不得有多好,但是他却是最勤奋的一个,每日早课前都会温习几遍书,在学堂上也认真听讲,做的笔记不必学的书薄。
学馆里的夫子都喜欢这位勤奋好学的学子,奈何他就是没有太大的天赋,屡次不中,最后还是他们这些夫子放水,才使得他挂上秀才的名号。
夫子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按摩着发痛的太阳穴。现在想来,是不是自己错了,是不是学馆里的其他夫子也错了,不改拘着这孩子死读书,就该让他多去外面看看。
学馆、科举、也并不是都适合每一个人的,好一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句话耽误了多少人,读书的确是一条通往成功的捷径,但是走这条路的人太多了,后面的就有些跟不上逐渐迷了路。
夫子自嘲的露出一个笑容,想到自己不过也是个秀才,考了大半辈子没考上才回来教书育人。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却要强行加给自己的学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读了一辈子书连这句话的意思都没有读懂,枉为人师。
学馆外面,由叶子言出面,三言两句说清楚情况,并把唐庆的名号扔出来,几个妇人果然不敢再闹,灰溜溜的收拾东西回家去了。
学馆外围着看热闹的人,听到唐庆说一些无恙,也纷纷散去,他们本来也不是来文学馆闹事的,纯粹是来看热闹的,见爵爷都发话了,谁敢再多议论。
学馆里的学子也纷纷给叶子言投去敬佩的目光,他们都劝说好几天,愣是没把人给劝走,叶子言一来,三言两句就打发了,能不让他们敬佩吗?
叶子言自己也觉得倍有面子,以前他经常被夫子夸赞,但是却屡次不中,没少在学堂里被人笑话,后来渐渐的同学们都离他渐行渐远,明里暗里的嘲笑他。
时间一长,他自己也开始变得自卑懦弱起来,这才在唐庆身边呆几个月,就渐渐找回丢失了的自信,心中更加坚定自己做的决定。
又等待了半个月,远行上京赶考的人,才陆陆续续的回来。
第一个回来的学子,刚出现在码头上,就被众人围堵住,差点把他吓得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抱着头猛跑,生怕有人跟在他屁股后面打他。
“我说你跑什么,又不会吃了你。”唐庆也正好在码头上查货,眼尖的他第一个看到这人,没想到他却一个劲跑,害怕自己跟在后面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人听听唐庆的声音有些耳熟,忙停下奔跑的脚步,转过头来,看向唐庆。
“原来是东家。”这人也是跑得满头大汗,看到是唐庆,立马打招呼,也顾不得擦汗。
唐庆刚喘完气,这人就被后面追上来的人给围成一圈,大家你一言我一言七嘴八舌的向他问起情况来。
“赶考的人就你一人回来,其他人呢,是不是在路上遇上了什么事,你倒是快说啊。”
这人看大家七嘴八舌的说话,脑海里被吵得嗡嗡作响,他刚下船,就觉得周围的气氛不对,就开始跑,这会脑子还没运转过来,一片空白,被大家这样一吵,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第116章
“大家先让他安静一下,后退点。”唐庆见他有些不舒服,怕他呼吸困难,出声让大家疏通一下道路,别围得太紧。
围堵着的众人听见唐庆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就放缓步伐,停下脚步。向那个秀才看去,看他的确不舒服的样子,在前面的人渐渐往后退去。
不大一会儿中间就空出一个大的空间来,外面的人群围城一圈,形成一个包围圈,将秀才跟唐庆两人围住。
等圈子里就只剩下唐庆跟那秀才两人的时候,众人才算看清,原来爵爷也在人群中,这么说来刚来跟着一起追人的一起还有爵爷,那他们也算得上一起跟爵爷跑过步的人。
再看看刚才他们追着跑的秀才,脸色煞白,一副呼吸极其困难的模样,大伙估摸着他可能还需要好一会的时间,也着急催他,只管耐心等待着,
还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随身带着小马扎,见众人都不慌不忙的,拿出小马扎撑开,找地坐着,还送衣兜里掏出几捧瓜子来,分给众人,就地磕死瓜子来。
唐庆走过去要了把瓜子,看秀才喘得差不多了,才边磕边道:“你自己说说吧,跟你一起去的五十多人,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