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爷忙道:“可不就是太贵了,十万两的香料谁能买得起。”
渔民脸色一沉,几个人商量了一番又说道:“既然你们都想买,那就一起出价,我们只卖给出价高的。”
徐老爷脸色一顿,广丰也微微皱眉。
前者立刻低声说道:“贤侄,听我一句话,他们这是坐地起价,贪心不足,只有咱们联手才能把价格压下来。”
若不是有广丰在此搅局,他有的是办法将价格压下去。
渔民注意到他们的声音,冷声喝道:“这块香料一起卖,不切分,谁出价高就卖给谁。”
“你们现在若是不出价,明日我们便直接送拍卖场,到时候说不定还更贵。”
徐老爷叹了口气:“老夫已经说过了,一千两。”
渔民脸色一沉,直接了当的说:“那我们不卖了!”
徐老爷正要说话,广丰冷冷喊道:“一万两。”
徐老爷脸色阴沉,皱眉看向广丰,一脸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的架势。
“一万一千两!”喊话的是徐慧娘,徐老爷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
“两万两。”广丰再一次喊道。
连他身边的老师傅都暗暗想着,难道自家少爷已经确定了这块香料就是龙鳞香,所以才会这般出价,如果是的话,那这块香料确实是价值连城,十万两都便宜了。
徐慧娘脸色青黑:“两万一千两。”
“三万两。”广丰淡淡喊道,似乎加上去的不是银子,而是铜板。
“三万一千两!”徐慧娘恨不得扑上去咬他,她心底更是认定那就是龙鳞香,一门心思想要为了如意郎君买下来。
徐老爷虽然眉头紧皱,但跟身边的师傅说了几句话又下定了决心。
“四万两。”广丰继续加价。
“四万一千两!”徐慧娘心底焦躁,暗骂去送信的人跑得太慢。
“贤侄,咱们好歹也算是亲戚,这相互竞价岂不是伤了和气。”徐老爷语重心长的劝说道,“徐家只做香料生意,并不制香,等买下炮制之后便能确定这一块到底是不是龙鳞香,到那个时候贤侄再买回去制香岂不是更好,还省得担了风险。”
广丰只是瞥了他一眼:“五万两。”
徐老爷脸色一沉,父女俩对视一眼,徐慧娘颤抖着声音喊道:“五万一千两。”
“六……”广丰正要加价,只见外头有一人满头大汗的跑进来,满脸急色,“少爷,少夫人晕倒了,让您赶紧回去看看。”
一位老师傅怒喝道:“胡闹,没看见少爷正在谈正事吗,少夫人病了就找大夫,找少爷做什么?”
不等那人回答,徐慧娘朗声说道:“表妹夫,求亲的时候你可是口口声声会照顾好卿儿,这才几日,人就生病晕倒了?”
“果然到了手的媳妇就不知道珍惜,比不得你们广家的生意来得重要吧?”
有广家老师傅说道:“少爷,有大夫在不会有事,咱们先把香料买下再说。”
徐慧娘冷笑道:“可怜卿儿表妹重病在床,生死不知,你倒还有心跟别人抢香料。”
老师傅气得满脸通红,怒斥道:“你是徐家嫁出门的女儿,反倒是来掺和娘家的生意事,你以为我家少爷跟徐家秦家的公子哥一样,心里头就只有那点儿女情长吗?”
谁料到下一刻就被打脸,广丰开口问道:“是她让你来的?”
那仆人回答:“是少夫人身边的珍珠姑娘说的,少夫人晕倒之前念着少爷,让少爷快些回去陪着少夫人。”
“走吧。”
没给在场所有人惊讶的机会,广丰竟是直接离开了这座院子。
广家几位老师傅看得目瞪口呆,他们家大少爷从十岁就接触家中生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稳重。
哪能想到有朝一日,竟会因为家中夫人晕倒,就直接扔下生意就走,连一句交代都没有。
“王师傅,这,这咱们要接着竞价吗?”有人问到,毕竟五万两可不是小数目。
老师傅怒道:“竞什么价,少爷都不管的事情,我们管个屁。”
说完竟是一甩手也怒气冲冲的走了,这其中多是对广丰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愤怒。
徐慧娘心底窃喜,暗道赵卿虽是个贱人,哄男人倒是有些本事,这才一个月的功夫就能把广丰哄得服服帖帖,一句话就让人放下生意走了。
也不枉费她假借秦向明的名义送信过去,哼,只怕等赵卿知道买下香料的人不是秦向明,而是她徐慧娘,会气得直接吐血吧。
一想到那副场景,徐慧娘忍不住想要放声大笑。
广丰马不停蹄的回到家中,走进院子便瞧见到处都静悄悄的。
赵卿正靠在床头,脸色略显苍白,看着倒是并无大碍。
“怎么了?”温暖的手掌贴上赵卿的额头。
赵卿脸色微微一变,只是虚弱笑道:“不知为何,忽然有些不舒服,是不是打扰你办事了